有誠小聲說:“被打的叫何勇,是個傻子,上次我說的放牛的就是他,拖著他的叫何大慶,是他爸。”
何大慶掏出一塊布塞進何勇嘴里,對著他踹兩腳:“讓你省心點,回去你爺爺又要罵人。”
紀春朝問有誠:“何勇,我好像知道,他小時候是不是很胖?”
“我不太清楚,反正我記事起,他就是傻子,村里人說他是守村人,放牛的活全交給他,村里給他發工資。”
“他爸爸經常打他嗎?”
“應該是吧,我上次看到他光著身體跑出來,渾身是傷。”
趙元鹿單手背在身后:“村里不管嗎?”
“管不了,他爺爺在村里說話很有份量,沒人敢管。”
紀春朝心里藏著事,一路悶不作聲,趙元鹿開導他:“世間多苦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劫,你不必介懷。”
“我只是覺得他很可憐,他也不想傻,雖然他小時候是挺皮的,但我沒想過他會落到這種境地,我不是圣母心,哪怕上網看到別人受苦,我都會生出一種無力感,上天給了我一顆憐憫之心,我卻沒有拯救世人的能力。”
“別想太多,走吧,回家。”
弒神散
夜里,余書荷敲響紀春朝的房門,“睡了嗎?我給你們送水果。”
趙元鹿開的門,紀春朝躺在床上寫這兩天發生的事,余書荷站在門口,向里張望:“這床,會不會太小了,你們倆大小伙兒,手長腿長的,會不會太擠,要不,我跟你爸打地鋪,兒子,你下樓睡?”
紀春朝正畫著分析圖,隨口回拒:“不用了媽,我們習慣了,不擠。”
余書荷欲言又止:“習慣了,你們一直睡一張床啊?”
紀春朝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找補:“媽,我們只是在同一張床睡覺,你別誤會。”
余書荷連連擺手:“沒有誤會沒有誤會,那什么,你們倆都是男的,我誤會什么呀,我就是,就是擔心小鹿睡不好。”
趙元鹿禮貌道:“謝謝伯母,春朝睡覺很老實,睡的很好。”
樓下偷聽的紀柏林一拍大腿:“阿荷啊,我那個跌打膏藥你放哪個袋子了?我找不著。”
“哦哦,我下來給你找,那什么,你們早點休息,明天我煮早餐,你們睡晚點。”
紀春朝齜牙:“我就不該解釋!”
趙元鹿關好門,笑道:“你這可愛,看來是遺傳伯母。”
“說正經的,我總覺得這個村子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老人們諱莫如深,年輕人被趕到外地,處處透著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