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春朝徹底嚇醒,抓起吊針桿跳到一邊:“你們想帶何暢去哪里?醫生說他身體還沒恢復,暫時不能離開醫院。”
說著紀春朝的手伸向護士鈴。
何母“撲通”對著他跪下:“小同學,求你別按,我是他媽媽,我還能害他嗎?我這是救他,他這病醫院治不了,我要帶他去別的地方治。”
“阿姨,你先起來,慢慢說。”
男人一臉兇相:“姐,別跟他廢話,趕緊走,天要亮了。”
紀春朝大聲吼:“不準走,你們不能帶他離開,他的心跳、血壓,都不穩定,不能離開醫院。”
何母對著紀春朝磕頭:“你不知道,醫院只會治死他,他這不是病,是鬼上身啊!”
紀春朝手直抖,他想知道何母究竟知道多少,又在隱瞞什么:“你們要帶他走也可以,得帶上我,我必須親眼看見他沒事。”
男人背著何暢往外走,護士站沒人,夜晚的醫院靜到可怕,紀春朝緊緊跟著。
醫院外面停著一輛黑色車,車子沒有車牌號,純黑,外面看不見里面,開車的是個啞巴,不會說話,看了何暢一眼,又看向紀春朝,何母趕緊解釋:“師傅,這是我家一個親戚,跟著來幫忙的。”
啞巴點頭,默許紀春朝上車。
這輛車很奇怪,靜到出奇,聽不見外面的任何聲音,也看不到外面,紀春朝坐過很多車,多貴的都坐過,隔音這么好的頭一次,并且車子行駛的感覺也不太對,不像車輪,倒像是懸浮在路面。
很快,車子停下,紀春朝跟著下車,抬頭,看見一間隱在一眾茶樓間的算命館,招牌三個大大的金色字:“七殺館”。
尾巴
車門打開,夜里的街道安靜到令人發怵,明明感覺風從皮膚擦過,路邊的樹竟是一動不動,紀春朝打了個寒戰,將玉璜緊緊握在掌心,環顧四周,不遠處的路牌寫著三個字:八方街。
這里的一切透著詭異,招牌七殺館三個字散著幽藍的光,令人顫栗。
紀春朝曾看過一本命相關書籍,書里介紹,八字七殺中,“殺”是指克制、制約,而“七殺”則是指七種克制日主的五行力量,它們會克制命主日元的力量,使人孱弱,精通命之人,能夠通過合的五行調和、風水布局等方式來化解七殺影響,改變人的命運。
男人背著何暢下車,紀春朝緊跟在后,何母一下車跪在門口:“求大仙救命!”
門口燈亮起,穿著衛衣的男子走到門口,給了啞巴兩張紙幣,對著他做了個退下的手勢,紀春朝盯著衛衣男子,驚道:“是你,黃嘯天。”
“又見面了,都跟我進來吧。”
店內別有洞天,進入大門,里面的大燈一盞接一盞依次亮起,右手邊的樓梯傳來高跟鞋踩在木制地板的“蹬蹬”聲,先出現在視線內的是一雙裸色尖頭細高跟鞋,往上,身著墨綠暗底黑花旗袍的女人婀娜自上而下,女人手執黑色折扇,莞爾一笑,如綢緞般的波浪卷黑發被她撥到一邊:“都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