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一聽毒蛇,又不由自主想起自己那一畝多已被毀掉的名貴花草,頓時臉上白了又白,哪里還想管是誰去給駙馬看病的事。
額頭和后背都嚇出了不少冷汗,沈今禾偷偷地呼了一口氣。
此事看著風平浪靜而過,但剛剛可當真是千鈞一發地兇險,以安樂的脾氣,自己要是說不上來什么合適的理由,又恰好撞上她今日這般心情極差的時候,那直接被她亂棍打死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好在李懷遠四兩撥千斤,三言兩語就把這事兒給圓過去了,沈今禾現在只覺得他是金光閃閃的菩薩,恨不能給他上三炷香來。
李懷遠:“……”
寒暄了沒多久,李懷遠就以府內有要務為由拒了安樂的晚宴之約。
回程的馬車上,氣氛格外地詭異。
一雙杏眼看看主位上如來時一般閉目養神的李懷遠,又看看對面跪坐在墊子上那個侍花的漂亮小面首,眼角突突直跳。
沈今禾沒由來地蹦出個大膽的想法。
李懷遠該不會是、是……自己也看上安樂的面首了吧!所以才借故把他帶走了……
對面之人被沈今禾盯得面紅耳赤,干脆也閉上了眼,馬車穿過大街小巷疾馳而過,最終在城外的官道上停了下來。
陵光從車轅上跳下來,不知道正在和道路那頭出城的牛車交談什么,只見他從懷中掏出幾兩銀子,轉手遞給車夫,那車夫眼睛放光連連點頭。
李懷遠收起一條腿,胳膊搭在膝蓋上,慢悠悠道:
“往后別再來上京了。”
沈今禾豎起耳朵聽著,那小面首突然涕泗橫流,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謝世子大恩!謝世子大恩!”
“行了,趕緊走吧。”
小面首雙唇緊緊抿在一起,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抱拳道:“世子大恩,我、我來日再報。”
說完提起把劍動作利落地躍上牛車,那車夫揚鞭一抽,牛車便吱呀吱呀地離京而去,逐漸消失在暮色之中。
“別看了,口水都流到案幾上了。”
“啊?沒有啊。”沈今禾下意識地擦了擦,說完才發現是李懷遠故意的。
只能硬著頭皮說:“奴婢發誓,只、只愛慕世子一人,對那個漂亮小面首則是完全出于好奇。”
“漂亮嗎?”他皺了皺眉。
“自然沒您漂亮。”她瞇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