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算得這么細嗎?鄭元不是你表兄么?”
沈今禾想到系統的那個將軍夢,將來打點關系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再苦不能苦孩子,那百金不能折在這種地方,于是一咬牙道:
“新兄弟,明算賬。”
李懷遠憋著笑,“行。”
接著也沒再說什么,內室又安靜了下來。沈今禾頓了頓道:
“世子沒什么要問我的嗎?”
方才幾人爭執不休,李懷遠不可能沒聽到些什么,即使他聽不懂,也該有所疑問才對,再說自己與慕容天仙搶奪那本書,一個是大郅官員,一個是天下閨秀典范,兩人皆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在地上打滾互撓,此等場面實屬是罕見了。
這要是被春花宴那群夫人看見,少不得要編排三天三夜。
即便見多識廣如李懷遠,這場景也該是頭一遭見吧?
正想著,就見那人起身朝自己走來,斜靠在榻柱上笑了笑,反問道:“那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沈今禾聞言一愣,垂眸想了想,誠實道:“這件事太復雜了,我是真不知如何開口。”
“好,那就等你想清楚的時候再說。”
這么爽快?他這一招君子之道反倒讓沈今禾有些暈頭轉向,一時揣測不出他心里怎么想的。
其實李懷遠心里多少已經有些譜了,之前讓人暗地查了不少沈府尚存的舊人,已然確認了沈今禾不是沈云期嫡孫女的事,或者說,他眼前這個小騙子根本就不叫沈今禾。至于良馀賤籍……
雖只是猜測,但大約與沈今禾也有些關系。
不過他覺得糾結這些也沒什么意思,左右名字只是個供人叫的符號,管她叫張三還是李四,反正他認識她的時候她叫沈今禾,那她就是沈今禾。
至于身世就更不重要了,沈今禾是個什么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半點不需要借其家世來佐證她的品行。
他現在查她過往,也不過是想知曉其中原委,好幫她一把而已。
你覺得懷遠怎么樣?……
春意漸濃,萬物和鳴。
休養了幾日,沈今禾覺得自己好了大半,當然,這主要歸功于李懷遠一日三次,寸步不離地盯著煎藥的藥爐,一滴不許灑地全灌入了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