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那對夫妻死了,天道好輪回,要是蔣菁喬也能一起死掉就更好了。
帷幔半收攏著,沈今禾整個身子匿在紗幔后面,半晌未語。
她不知道這些年來蔣菁媱竟然如此憎恨父母,也憎恨她,在她的印象中,只記得每次與外婆那邊通電話,蔣菁媱從來不接,后來長大她也從不愿意回家來住,偶爾外婆好說歹說,又哄又勸,她才會飛過來看他們一次。
此刻聽著他們爭執才恍然意識到,那些年她自以為的與姐姐不親昵,一直都只是她單方面的想法而已,原來她的姐姐,一直都在盼著自己去死。
另一頭的兩人還在黏噠噠地拉扯,沈今禾僵硬的坐在榻邊,盯著案臺上一只古銅色的花瓶發呆。
良久才趁著他們吵停的空檔,問蔣菁媱。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精心策劃了一場謀殺?給我制造如此悲慘的身世,是因為你想讓我也嘗嘗有母不如無的滋味,而切斷載體,是想讓我一個人在異世中絕望地慢慢被折磨而死,是嗎?”
沈今禾沒有指責她,只平靜地陳述事實。
反倒是鄭元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你怎么能做出這樣可怕的事?姑姑對你常覺虧欠,一直想方設法的補償你,奶奶更是將你從小寵到大,你要星星,她絕不摘月亮,怎么養出你這么個白眼狼來!你叫她老人家如何不心寒?”
蔣菁媱搖著頭,難以置信自己最敬仰的表哥如此看待自己,心里恨意更濃,忽地上前一把掐住沈今禾的脖頸,雙眼通紅。
“閉嘴!你一個既得利益者,你有什么資格質問我!小時候被拋棄的又不是你,現在被表哥厭棄的也不是你,你憑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跟我說話!”
被嘞得有些喘不過氣,沈今禾眼眸一沉,艱難道:“放、手。”
“不放!我為什么要……”
只聽“啪”地一聲,沈今禾用力握住蔣菁媱那只手,反手摑在她臉上,一把將她甩在地上,站起身子顫抖著道:
“我從來都不是什么既得利益者,你也別用什么原生家庭的話來堵我,只有沒本事的人才會天天把原生家庭掛在嘴邊,你要恨父母你自去恨,我沒有資格評判你們之間的恩怨。但我們兩人之間的賬,不能因你賣兩句慘就這么算了,你既然害我至此,就必須接受法律的處置,哪容得你不要臉地在這里安安穩穩過日子?!他媽想都別想。”
小表妹向來平和,鄭元還是頭一遭見她如此動怒,他知道她定是氣得狠了,才說出這樣的話。
“你真以為我是因為這個才害你?哈哈哈你錯了。”
蔣菁媱魔怔了一般,發出森森的笑聲,“我告訴你,你們對我根本就不重要,愛死不死,愛活不活!只是……”她頓了頓,眸底泛著污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