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慕容宛真的當(dāng)眾揭發(fā)自己是良馀賤籍,那她手上有沒有什么得力的證據(jù)?這些證據(jù)又是否足以毀掉自己?
還是說,直至目前,她也尚未確信自己的身份,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
想得過于投入,以至于李懷遠搭了好幾次話沈今禾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李懷遠默道不妙,估摸著她這下是真氣著了,一定是覺得自己也如柳南欽那般拈花惹草,毫不自愛。
故而不愿再理會他。
成堆的人影如撲棱棱的花蝴蝶,繞得李懷遠眼暈?zāi)垦#偌由纤行氖拢蛔瞬坏揭粋€時辰便坐不住了。
原本想邀請沈今禾出府游玩,又覺得此處人多不方便明說。再者沈今禾還未消氣,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愿再理他,他也不敢去觸她的霉頭,便只道宴會結(jié)束時送她回驛館。
接著一刻也不多待,趁著王妃一個不留神,就溜出府去了。
他想到以前他爹每回惹得他娘生了氣,又不會哄人,就上街買一大堆吃的用的,他娘看見后也就沒那么氣了,于是打算效仿一番,給沈今禾買幾個簪子什么的。
畫樓早春,庭中春花爭相斗妍。
坐在筵席角落里的沈今禾自然不知道李懷遠又想多了,此刻,正一邊看佳人們玩耍嬉鬧,一邊悄然注視著慕容宛的舉動。
春日宴上,除去集眾賞花,鶯歌燕舞,佳人們最喜愛的,莫過于酒到酣時玩飛花令,或是閑亭對弈。
這些世家大族的閨秀們,平日里也沒有多少這樣的機會可以聚集在一起,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便將時間拋之腦后,玩得不亦樂乎。
故而待宴席散盡,已至桑榆暮景之時。
慕容宛提前離席,現(xiàn)已不知去了何處。沈今禾在后院一處專門用作練武的校場找到了系統(tǒng),找到她時,她正拖著一桿長槍滿頭大汗地轉(zhuǎn)著圈。
沈今禾:“竟無聊到這種份上了……”
兩人穿過拱門,越過中庭的廊廡,往王府外走去。系統(tǒng)蹦蹦跳跳,“午后我向陵光請教了一番,他說我這個年紀(jì)開始練功還不算太晚,真是太好啦。”
哦,原來是在練功。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報個興趣班?”
系統(tǒng)雙手叉腰:“用不著你,我已經(jīng)給自己找好師父了。”
“不會是陵光吧?”沈今禾微微訝異,他看起來不像是好收徒弟的人啊。
“嘿嘿,你絕對想不到他為什么會答應(yīng)。”系統(tǒng)神神秘秘地湊過來,低聲道:“他把我當(dāng)成了你不知道跟誰生的孩子。”
“什、什么?!你沒解釋嗎?”沈今禾張大嘴巴。
“我告訴他,如果他答應(yīng)教我練功,我就永遠不會告訴李懷遠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