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王微微頷首,正欲說什么,一抬頭看見沈今禾也在此處,忽地臉色微變:“不是叫你送沈姑娘回世子府嗎?”
沈今禾趕在周廣郎請罪之前,上前一步道:“是民女自己逼著周校尉帶我進來的,王爺若要責罰就請……”
“行了。”相王語氣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來了就來了。”
說著叫了一聲:“周廣郎。”
“末將在。”
“此事牽扯眾多,鄭將軍怕是忙不過來,你去協他問審,將功補過吧。”
周廣郎聞言差點沒興奮到跳起來,正要轉身,只聽相王又道:“哦對了,待諸事了畢,只管到凌安王世子府拿賞銀就是。”
周廣郎不解,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殿下此話何解?屬下這……到底是有功還是有罪啊?”
相王難得露出個笑容來,負著手“咳”了一聲,意有所指地看了旁邊女子一眼:“護沈姑娘無虞,在世子那里,你自然是有功的,而且還是一等功。”
“……”沈今禾眼角一抽。
系統蹲在她肩頭哈哈大笑:“哈哈哈,磕cp這種事,果然不管現代還是古代,君王還是牛馬,人人都很熱衷啊。”
那頭周廣郎憨憨笑道:“殿下此話當真?”
“你何時見過本王胡扯?”
周廣郎抱拳說了句“殿下恕罪”,便興高采烈一溜煙跑了。
接著又來了幾波人雜七雜八地匯報各處進程,待他們全得了指示離去,沈今禾這才有機會開口向相王打聽李懷遠的下落。
“王爺可知世子現在何處?”
相王握著近侍遞來的折子一頓,想了想道:“懷遠他……”
她心一提。
只是他話音還未落,背后突然傳來一道清冽又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跨過幾里寒風,蓋過近在咫尺的相王聲音,越過宮墻內外所有喧嚷嘈雜的各路音色,直擊她耳。
“沈今禾!”有人叫道。
上京城再找不到比你更厲……
短短三個字,便將她一直揪在懸崖邊懸空的心臟瞬間拉回了原位,沈今禾從未覺得自己的名字如此動聽過。
五臟六腑都有了血色,她知道只需轉個身,就能看見李懷遠還安然無恙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