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崔金林大手一揮,不一會兒就上了一桌子的海陸珍饈,又君子做派似的邀佳人入座,溫柔道:“姑娘是何牌號,我好像從來沒在尋芳閣見過你?”
沈今禾回想起葉綏說的,答話時要梨花帶雨、像林中被獵人一箭射中的小鹿般,這樣他就沒有精力思考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滿腦子只顧得上心疼了。
于是裝出一副強忍淚意的表情,顫聲道:“奴是新來的,還不曾、不曾侍奉過哪位貴人。”
一聽是個還沒伺候過別人的雛兒,崔金林簡直要樂開了花,眼冒金光,滿心歡喜地說了幾句好聽的話。
系統在一旁提醒:“我說你別玩大發了,這男的看著很是下流啊。”
沈今禾示意它先在屋里瞧瞧可疑之處,看有沒有可以藏匿賬冊的地方,自己則是不安地看向門外,欲言又止。
崔金林輕聲問道:“姑娘這是怎么了?”
她低下頭擋住神色,微微赧然。
“奴想給公子撫琴一曲,以報公子盛情款待,又怕琴技不佳遭外面那幾人的笑話,擾了公子興致不說,怕是以后也沒膽子再彈于公子聽了。再說末了服侍公子,有外人在……”
當然,這些都是葉綏教的,沈今禾只負責全文背誦。
不得不說,他在這方面真是出神入化地懂崔金林,說完之后,果真就見崔金林拉開門朝外頭道:
“行了,都出去,候在閣樓外面吧。”
隨后門一關,就要上來抓她的手臂,沈今禾借著起身撫琴輕巧躲過,三分魅惑七分惹人憐的模樣求道:“公子莫急。”
也不知道學的像不像,反正崔金林是鬼使神差地坐下了。
悄然瞥了一眼角落里燃著的迷香,為拖延時間,她只得裝模作樣地彈奏了長長的一曲。
約莫一刻鐘過后,興許是崔金林實在心癢難忍,面露不耐,不愿再聽干巴巴的曲子,半推半就地拉了她便往榻上勾。
系統都要嚇傻了,屏幕劇烈地抖動著。
似乎是上天算準了時間,就在榻上帷幔將將落下之際,突然“砰”地一聲巨響,崔金林倒在了地上。
這時,系統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嚇死了,好久都沒這么驚心動魄了。”
沈今禾沒空跟它搭腔,連忙把崔金林拖拽到榻上,解開玉帶和束發的玉冠,扯掉了一邊的紗幔,又拿起酒壺“咣咣咣”給他喂了好大幾口,制造出一室旖旎的假象。
隨后快速將迷香銷毀,這才站直了身子緩了緩。
“發現什么可疑的地方了嗎?”她邊在各處翻找,邊頭也不抬地問道。
系統搖了搖頭。
額間冒出許多細汗,心跳如擂鼓,這種事沈今禾不經常干,說不緊張那是假的,何況此屋滿到處都是珠寶玉器、琳瑯滿目的,要找個東西還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