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禾絕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可她又不能如此直白地告訴李懷遠,只能裝作紅了臉,羞道:“我見世子多勞累,于心不忍,想為世子分憂解難。”
李懷遠明顯眉眼一舒,神色緩和了許多,壓了壓嘴角道:“你這個人……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但此事過于兇險,你萬萬不能插手。”
見他這里說不通,她便乖乖閉上了嘴巴。也是,此舉可謂是在拿整個世子府冒險,事情一旦敗露,皇后焉能安之……
故而連李懷遠都不敢輕舉妄動,何況是她。
可留給他們的時間著實不多了,縱使他再神通廣大,畢竟也是人不是神,百密總會有一疏,皇后把持朝野多年,豈是輕易能對付的。
沈今禾出于私心,一萬個不愿意皇后成事,心道冒險就冒險吧。
百般思忖之下,她找上了葉綏。
在說了她的請求之后,只聽平地一聲驚雷,葉綏一聲吼叫差點掀翻房頂的青瓦。
“你……你、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他張著嘴巴,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姑娘。
說著伸出手去掐自己的胳膊,“我沒做夢吧,你要去尋芳閣做、做、做妓……”
沈今禾幫他合上下巴,解釋道:“不是真的賣身給尋芳閣,只是讓你今夜找關系把我帶進去一趟,我的確是有件不能言說的要緊事要查,否則……”
“否則什么,會有性命之憂嗎?”
她鄭重地點了點頭:“比那個還要更嚴重些。”
葉綏倒吸一口涼氣,憂心道:“這么嚴重啊?”
“很嚴重。”
“可是如果讓小叔知道我帶你去青樓……”
“關他什么事?”
“啊?難道你們倆不是那種關系嗎?”葉綏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沈今禾重重地吐了口氣,懶得跟他解釋那么多,只說:“這事保管不叫第三個人知道,事成之后,你一個月的字帖和課業我全都包了。”
“這……”
她閉了閉眼:“兩個月。”
“成交!”
葭月末,上京城南的芳草街。此時尋芳閣里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換了件淺紫的輕羅衣裙,套上繡著清麗花紋的煙紗,挑了朵好看的花鈿貼在眉間,沈今禾看向一旁眼神快要溢出光的葉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