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一國太子,竟連臨終遺言都沒能留下?!?/p>
話音剛落,就聽后院的門“砰”地一聲被人一腳踹開,那人聲音冷若寒潭。
“一個個蠢貨,是不是腦袋都不想要了?”
眾人看清來人之后各個驚慌失措,齊齊跪倒在地:“世子饒命。”
沈今禾躲在假山背后的老樹下,借著月光望去。只見李懷遠風塵仆仆,眉眼盡顯疲態(tài),臉色極其不好,目光如炬地看著葉綏。
葉綏連忙收起舌頭,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翻了墻利落地逃了,邊逃還邊喊道:“小叔,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胡說了,你可千萬別去找我爹啊!”
后院聽熱鬧的一干人等全被狠狠地罰了一遍,沈今禾突然覺得李懷遠也挺心累的,養(yǎng)著這么一大家子,誰說錯了話辦錯了事都跟他脫不了干系。
不過既然李懷遠回了上京,世子府自然就沒理由再封下去,中門一開,人就得進進出出,這么一來,烏央烏央的消息就接二連三地往進擁。
外面的消息和葉綏說的也都大差不差,想必真相也就如此了。
其實李懷遠發(fā)怒,也只是避免府上聚眾議論此事招來禍事,至于私下里交頭接耳地傳消息,也不是誰能控制得住的。
沈今禾聽說太子死后第二日,消息就傳了出來,一時間鬧得滿城風雨,一片嘩然。
看來皇后壓根也是沒想瞞著。
又聽聞陛下剛一回宮,眾大臣就急急上諫,讓陛下盡快過繼宗世子,立儲君以穩(wěn)固朝政。眾說紛紜,大殿之上吵得不可開交。
真是狡兔死,走狗哼,滿朝文武竟無一人提及太子喪事該如何處置,都擠破了頭地站隊,這個推薦恭王,那個推薦燕王,估計皇上頭都要大了。
沈今禾心道,難怪李懷遠怎么近日都稱病不上朝,原來是誰的晦氣也不想沾。
說起來太子也不完全算是亂臣賊子,他只是打著清君側(cè)的名義,要進宮誅殺皇后一干人等。他確實是被皇后給逼瘋了,刺殺,陷害,皇后的手段層出不窮……
這日,海棠樹下,一壺清酒,一個石桌。
沈今禾路過時,忽然被正在花樹下獨酌的李懷遠叫住,他正要說些什么,又眸光一閃,頓了頓道:“隨我來。”
眼看著他穿過回廊,越過溪橋,要往主院的方向走,沈今禾慌忙之中下意識道:“世子,這大白天的不合適吧?”
李懷遠停下腳步,不解道:“什么不合適?”
沈今禾湊近,用口型說:“假裝侍寢。”
他先是一愣,隨即反應上來,身子故意挨了上來,意有所指似的說道:“沒聽說過白日宣yi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