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頁）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衣服，頭發凌亂，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

我沒有過去打擾她，而是悄悄向護士了解孩子的病情。

“孩子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但需要繼續觀察。”護士長告訴我，“他媽媽三天三夜沒合眼了，我們勸她休息她也不聽。”

當天晚上，我偷偷來到病房看望外孫，卻意外被孩子發現了。

“外婆？”小囡囡虛弱地叫了我一聲，眼中閃爍著亮光，“外婆，你來看我了？”

我的心瞬間就軟了，走到床邊輕撫他的額頭：“外婆來看我的乖寶貝。”

“外婆，你為什么不回我們家了？”孩子天真地問，”媽媽每天都在哭，說想外婆了。”

我強忍著眼淚，溫柔地說：“外婆和媽媽有一些大人的事情要處理，你要乖乖養病，好嗎？”

就在這時，林若端著開水走進病房，看到我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開水杯從她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媽……您……您來了……”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我沒有回應她，只是繼續陪著孩子說話，假裝沒有看到她的存在。

通過護士，我了解到林若為了支付孩子的醫療費，已經變賣了最后的一條項鏈。

那還是我多年前送給她的成人禮物，一條價值不菲的鉆石項鏈。

看著她憔悴的樣子和孩子信任的眼神，我內心的堅冰開始出現裂縫。

離開醫院前，我悄悄找到主治醫生，為孩子安排了最好的醫療資源和特護服務。

“費用記在我的賬上。”我跟醫生交代，”但不要告訴孩子的母親。”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也許該找個機會和林若真正談一談了。

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那個無辜的孩子。11

外孫出院后，林若帶著孩子搬進了城郊的一間小公寓，開始依靠打工維持基本生活。

我通過朋友了解到，她在一家設計公司做臨時工，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薪水微薄。

周一上午，我參加了恩師的八十壽宴，用那瓶珍藏的國酒為老人家祝壽。

恩師聽完我這段時間的經歷，語重心長地說：

“晴兒，親情這個東西，一旦真正斷掉，想要重新接上是很難的。”

“你和林若都還年輕，不要讓意氣之爭毀掉了一輩子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