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警告過我,血壓高,情緒不能大起大落,否則有腦溢血的風險。
我努力讓呼吸平復下來,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冷靜口吻說道:
“滾,我的財富,沒有義務為你們的貪婪買單!”4
掛斷電話,我將煎好的牛排盛入盤中。
端到餐廳,和老林一人一半,配著紅酒,慢慢品嘗。
下午,在一位老友舉辦的古琴雅集上,我正與幾位同好品茗聽琴,周浩的電話又追了過來。
琴音清幽,我怕聽不清,便按了免提。
誰知電話一接通,周浩的咆哮就炸響了:
“老東西,你拿走一瓶酒就算了,還敢停了基金!”
“你是誠心不想讓我們好過是吧?人老了心也毒了,開始折騰自己女兒了!”
“我不管,我父母下個月要來杭州長住,我命令你,立刻把你書房里那個宋代的官窯筆洗賣了,給我們換一套帶江景的大平層,否則,我跟小若這輩子都不會再認你!”
霎時間,琴聲止歇,滿座皆驚。
在座的都是南京文化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一位還是我曾經的老院長。
我過去還常在他面前夸贊周浩年輕有為,知書達理。
好了,這下所有臉面都丟盡了。
我的血壓瞬間沖到頂峰,對著手機,用盡平生涵養中最尖刻的詞句回擊:
“我算是見識了什么叫人類的底線可以靈活調整,你的臉皮厚度是直接按城墻標準施工的嗎?”
“讓我賣掉傳家寶給你買房,我直接出資給你買一塊風水寶地你要不要?”
“讓你父母來享福,憑的是你自己的本事,啃老啃得如此理直氣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嗎?”
“我拿回我自己的東西怎么了?我撫育你們一家老小這么多年,就算去請一個ceo級別的管家,費用也不止這點吧?”
“有時間在這里狂吠,不如回爐重塑一下你的人格,學學什么叫‘人’字怎么寫!”
說完,我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并將他拖入了黑名單!
痛快!
在座的老友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老院長嘆了口氣。
“蘇晴啊,以前就跟你說過,周浩這孩子,眼神太活泛,不是安分的人。你總說我們有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