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匠李叔用紅繩將七個剛出生的嬰兒系成北斗形狀。
最后一片鎖片映出的是我自己,我正機械地將槐木樁插入基坑,而那時的我,竟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我臉色微變,這根本不可能是我做的!
我攥著五帝錢的手猛然收緊,銅錢的邊緣深深地割破了掌心,鮮血瞬間涌出,滴落在速凝劑袋上。
就在血滴暈開的剎那,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同時響起了鎖鏈拖地的聲音。
白衣女子腕間的銀鎖應聲碎裂,九枚鎖片懸浮在空中,形成了一個詭異的陣法。
“坎位水氣枯竭,巽宮卻有陰木瘋長。”
我瞇起眼睛,仔細觀測著氣運的流轉。
我從工具包中掏出七枚桃木釘,每枚釘身都用尸油寫著破煞訣。
我按照反九宮的方位,用力楔入速凝劑袋的縫隙中。
當第七枚木釘入土的剎那,東南角突然捲起一陣陰風。
那風寒冷刺骨,簡直吹進人的心口里。
我迅速咬破食指,在左手掌心畫出一個顛倒的先天八卦圖。
鮮血繪製的卦象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開始自動旋轉起來,將襲來的煞氣導入預先埋設的泄陰渠。
白衣女子從泄陰渠口的迷霧中款步而出,她的繡鞋踏過的地方,竟綻開了一朵朵血蓮。
“別掙扎了,反正你註定是要死的,不如把命給我!”
她的聲音充滿了威脅和嘲諷,但我毫不畏懼,反手將八卦牌按在滲血的槐木樁上。
牌面的銅銹簌簌剝落,露出了底下鎏金的二十八宿圖。
“丁卯年生的替死鬼可不好找。”
白衣女子突然貼著我后背呵氣,那腐爛的梔子香熏得我眼前發黑,幾乎要昏厥過去。
她冰涼的手指劃過我的頸動脈,在我耳邊輕輕吹起:“幸好梁財的八字能撐到第九根主樁完成…”
我屈指彈飛三枚五帝錢,銅錢在空中劃出三道優美的弧線,精準地嵌入屋頂的三個破洞。
月光透過錢眼,形成了一個三角光錐,恰好籠罩住槐木樁。
當第三枚銅錢開始順時針旋轉時,樁體表面的硃砂生辰突然扭曲,梁財的“丁卯”二字竟逐漸變成了我的生辰八字。
“你!”
白衣女子首次露出驚怒之色,她的頭髮突然暴漲,如同一根根鞭子,向我抽來。
我早有準備,將備好的替身草人塞進速凝劑堆。
草人xiong口貼著的正是昨夜從王德發辦公室偷來的招財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