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工頭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淡淡地說:“出意外了,那小子不小心掉進(jìn)泵車了,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是意外!”我大聲吼道,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懷疑:“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李工頭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
他用力甩開我的手,冷冷地說:“你別胡說八道,這就是個意外,你要是再亂說話,小心自己的下場!”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我一個人呆立在原地。
第二天,周一鳴的父母來了。
他們站在工地門口,哭得撕心裂肺,周圍圍了一群工友,都在小聲地議論著。
“這孩子太可憐了,年紀(jì)輕輕就沒了。”
“是啊,他父母得多傷心啊。”
我站在人群中,看著周一鳴的父母,心中卻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他們的哭聲雖然響亮,可我總覺得那哭聲里透著幾分虛假。
他們的眼神里,沒有那種失去至親的悲痛,反而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冷漠。
“你們到底怎么回事?周一鳴是怎么死的?”
周一鳴的父親突然衝上前,一把揪住李工頭的衣領(lǐng),大聲質(zhì)問道。
李工頭卻不慌不忙,輕輕掰開他的手,臉上露出一副沉痛的表情:“大哥,我也不想發(fā)生這種事啊,這都是意外,我們也很難過。不過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該賠的錢,一分都不會少。”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張支票,遞到周一鳴父親面前。
周一鳴的父親接過支票,看了一眼上面的數(shù)字,臉上的憤怒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fù)雜的神情,有驚訝,有貪婪,唯獨沒有悲傷。
“這……這還差不多。”
周一鳴的父親喃喃自語道,聲音里沒有一絲悲傷,仿佛這不是自己兒子的生命換來的賠償,而是一筆意外之財。
我看到這里,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臉色說不出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