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刮過帽檐瞬間,我瞥見指縫里沾著的不是污泥,而是新鮮的水泥砂漿。
“辰時三刻才是吉時。下個月才是滿月,時辰時間都不對!”
我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的恐懼,把帶血的唾沫啐在桃木釘尖。
我直視著女子的眼睛,大聲說道:“現(xiàn)在動我,你承得起北斗倒懸的煞?”
我的聲音在黑暗中迴蕩,帶著一絲顫抖,卻又充滿了堅定。
女子腐爛的唇角扯到耳根,露出鋼筋絞成的利齒。
利齒在黑暗中閃爍著寒光,仿佛隨時都會將我撕成碎片。
當(dāng)?shù)诹躲~錢拍進(jìn)地面時,整層樓突然響起打樁機(jī)般的心跳聲,那聲音沉悶而又有力,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上。
女子腳踝的金鈴終於發(fā)出聲響,然而,那聲音竟是混凝土攪拌機(jī)的轟鳴頻率,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讓我頭皮發(fā)麻。
我趁機(jī)將最后一枚銅錢塞進(jìn)承重柱孔洞,立柱內(nèi)部立刻傳來指甲抓撓鋼板的動靜。
那聲音尖銳而又恐怖,仿佛有無數(shù)冤魂在痛苦掙扎。
女子慘白的臉突然裂開蛛網(wǎng)狀紋路,滲出黑紅相間的水泥漿。
水泥漿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地面上,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她伸出滴著泥漿的舌頭舔過我的安全帽帶,沒有眼白的眼睛,正直勾勾盯著我。
“子時灌漿…”
她潰爛的聲帶擠出鋼筋摩擦般的笑聲,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奴家在第八根柱子里等郎君…”
她的聲音漸漸消失在黑暗中,卻還在我的耳邊迴蕩。
我猛然拽斷纏在桃木釘上的紅繩,繩頭浸泡過香灰的斷口突然爆出火星。
女子尖叫著退入陰影,那尖叫聲音如同夜梟的啼鳴,讓人不寒而慄。
就在這時,我工裝褲口袋里突然多了團(tuán)shi發(fā)。
我顫抖著掏出shi發(fā),只見髮絲間纏著三枚刻有老趙生辰的銅錢。
我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措。
但過了許久,我冷靜下來,轉(zhuǎn)身走下了樓。
第二天,
酷熱難耐的正午,烈日高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