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東騎著的馬耐力不太好,上坡路有些吃力跑不起來,只能慢慢的往上走著,跟牛車差不多的速度。
說起來村長家的這頭老黃牛,是異常懂事耐勞的,這一路上都不曾在道路兩邊吃上一嘴茅草,就這么一路安安靜靜的往上走著。
官忱感激的看了看老黃牛,想了想,跳下了牛車,自己跟車走著回去。
吉東回頭一看官忱下了牛車,他也讓馬停住下了馬,拍了拍馬屁股讓馬自己往前跑幾步找水喝去。
“再有一刻鐘就能讓牛也歇歇勁兒,喝上口水了,前面有個小水潭。”
“這牛是本身性情就這么好,還是村長阿叔馴導的好?”
“這黃牛品種本就溫順,不過我們家這只更通人性些,它產下的小牛我們家也留起來兩只以后接它的班,現在還不識途就在家里幫忙做做地里的散活。”
“它以后還產牛犢嗎,能給我留起來一只不?”
“它今年十二歲了,不打算讓它懷崽了,這懷崽十二個月它都不能拉牛車了,家里那兩只牛犢現下還頂不起事。”
官忱有點遺憾,這頭牛溫順極了,以后在此地定居了,牛車肯定是需要制備的,總借村長家的可不太象話。
路過那個淺水溏,給黃牛解了車架,它自己就走過去找水喝了。
兩人也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下緩緩。
“逸哥兒,你議親了沒?別害羞,這里就你我二人,我們隨意聊聊嘛。”
沈逸錘了錘腰,站起,無奈的笑了笑。
“有人的,你沒聽到聲音?”
袁宜家停下來聽了聽,還真聽到有人在砍草的聲音,突然又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始。
他撇了撇嘴,眉頭一皺,這誰沒眼力勁打斷他說閨房話。
氣不過還跺了跺腳,才又彎下腰開始割草。
“咱們說小聲些,就聽不到啦,別氣了。”
“那……那你議親了沒?我寒季過了家里就要給我議親了,我想離我爹親近些,就在我們村尾找一家就挺好。”
“那你可是有可心的人選了?我親事有點艱難……”
“啊?親事艱難?怎么會,你明明這么出眾。”
“我親緣薄弱,兄嫂刻薄,村里人家都知道,我可能只得嫁去外村了。”
“那你嫁來我們村,我們村尾好幾家和善人呢,家里都安生著呢,炊煙也燃得久,餓不著你。”
“那你是打算好了哪戶人家了?”
“我……我才沒有,我就是隨便,隨便看了看。”小哥兒心虛,他可不止是看了看,他平時還跟人家阿么阿嬸的搭話來著,就想看看哪家阿嬸更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