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我發(fā)給你,快來。”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電話那頭的聲音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
等了一段時間,那好心人來了,他們四個合力把我挪上車,讓好心人送我回家。飛哥和朋朋被與哥送回電競酒店了。
我在車上睡著了,醒過來,一看表,早上七點多。轉頭看向車窗外,顯然不在市區(qū)。
“你醒了?頭還痛嗎?”
“學長??與哥是你表哥啊?這城市真小。”
“對啊。”
他習慣叫他“晚哥”,但我們習慣叫“與哥”,但其實都是一個哥嘛。
“這是哪?”
“外山,你一上車就睡著了,我問你家在哪你也不肯說。就帶你來這了,還有幾分鐘就是日出了,下車看看?”
我和他一起下了車,他遞給我一瓶醒酒藥,讓我喝。我喝了一半覺得不好喝,就沒再喝了。
“哥,你不是剛成年嗎?怎么這么快就拿駕照了?”
“還沒拿到呢,前幾天科三剛過,科四還沒考。不過你放心吧,我十五歲就會開車了,晚哥教我的。”
“這樣啊,那你開在路上不害怕嗎?”
“沒按導航走的,這一片我經常來,所以不害怕。你呢?害怕嗎?”
我害怕也要說不害怕。
“不怕啊,就是,昨天我沒吐車上吧?”上車以后所有的事我都不記得。
“昨天啊,其實也不能說昨天,應該算今天了。怎么說呢,要說你不乖吧,你每次吐之前都會舉手,讓我停車,說老師我想吐。要說你乖吧,你看著像睡著了,但是又一直在唱歌。”
“啊?我都唱了些啥?”我好擔心自己會不會唱漏嘴了。
“我也聽不懂,好像全唱跑調了。”
我覺得有些丟人,還想再掙扎一下,說我平時不這樣,我酒量很好的。卻被他打斷,他說噓,你看。
太陽出來了,越過云層,將蒙了雪的山泛出點點金光。是美景,是該好好看看的,可我現(xiàn)在頭痛欲裂,實在沒有心情欣賞。我說要不現(xiàn)在回去吧,我感覺有點冷。他說那你把剩下這半瓶喝完我們就走。
喝完確實感覺好多了,路上也沒再想吐。我打開導航,說對不起啊學長,麻煩你了。他說沒事,問我餓不餓,去不去吃早餐。我說不餓,把我送回電競酒店就行,我朋友在那等我。學長說別去了,先回趟家,總是不回家,家長會擔心的。
路上的時候我說我爸媽早就離婚了,他說他知道,也知道我是因為什么而住院。
“是因為這個去喝酒的嗎?”
“不是。”
“那是為什么?沒事,不想說也可以不說。”
“也不是不想說,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家里有蜂蜜嗎?回去自己挖一勺沖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