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做個約定吧。”
“好?!?/p>
“不管什么時候,不管我在哪。只要我想見你,你都能夠第一時間出現嗎?”
“舉手之勞?!?/p>
“那就定個暗號,當我痛苦到無邊或者幸福得冒泡的時候,我都喊你小名,‘秋秋’。你答應我,只要你聽到,就要不顧一切出現在我面前。好不好?”
“好?!?/p>
我點點頭,
“我們家以后會破產嗎?”
“想多了,不會。你怎么還不睡覺?”
“要你管。”我說。
不會,不會那你為什么死?還說什么方便就業,你紋身那么大一片法律人士怎么就業?算了,懶得問,咱倆大哥不說二哥好吧?
我一邊站起身,坐太久了突然站起來感覺有點暈乎。一邊忍著胃痛一邊拍衣服褲子上那些拍不干凈的灰,這要不是校服我鐵定心疼。前天洗的那套校服應該已經晾干了吧?沒晾透我干脆請假好了,今天在地上坐那么久,我感覺快感冒了。
第二天我真沒去學校,前一天晚上找大橘批了兩天病假,她說行,要是實在痛的話作業也別寫了,在家好好歇兩天,別累著。微信上她是這么說,沒想到她還給我媽打電話了,讓我媽得空來這邊看看我,孩子身體最要緊。我爸不知道這事,應該是在開庭電話沒打通。
于是早上五點多我就接到了我媽的電話,我一夜沒睡,不敢讓她知道我沒按時吃藥,就等了一會兒才接的,她說她來不了,要不要讓表哥過來照顧我。我說別,我這么大的人了,不用照顧,說著說著我還假意咳嗽幾聲。
早上還不覺得有什么,可能拿疾病為理由撒謊真的沾點晦氣,下午我煙抽到一半就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我肺管子都快噴出來了,也沒去醫院,醫院也很吵啊我覺得。就點了一堆好吃的,吃完喝了點藥,敞著投影看,那被子也不薄,但我渾身不舒服,一陣冷一陣熱的。
在飛哥和朋朋我們三個人的小群里匯報了一聲,飛哥這個水瓶座已讀亂回,我說哥們小命都快沒了一個人擠在這么一間出租屋里。他發了一張他跟女朋友的牽手照,說女朋友的手好冰啊還好我給她捂半天熱了。我說你,有,病,吧?
還是朋朋靠譜,給我發來一長串科普,和各類藥物的忌口,讓我千萬別拿奶茶服藥。看看,看看這不善言表卻潤物細無聲的摩羯座。
他因為上次那個信也知道我的地址以后就給我寄了不少東西,但大部分是各種玻璃杯子,用來提醒我少喝奶茶,多喝水。我每年的生日禮物他都是給我送這個,我不喜歡玻璃,他說玻璃好,玻璃易碎你能更珍惜。我也不知道他從哪弄來那么多風格迥異卻不丑不陋的杯子的,有喝水的喝酒的喝茶的,動物有熊貓的水獺的,連史迪仔的他這學期都給我寄了三個,七七八八被我放在小書桌的架子上排成一排。我不常用杯子,但擺在那看著真的賞心悅目,要是朋朋知道我喝完經常忘記洗不得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