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1+2很不適合我,又甜又膩,喝下去反胃。反胃就要吃達喜,一種優秀的胃藥。跟奶片一樣大塊,單咽行不通,必須嚼碎。它倒是很易化,有種薄荷味兒,但是那口感真的很像粉筆灰。我開始改喝美式凍干,苦得舌頭打結,但是比中藥容易接受多了,90g一罐的我能喝一周,比一條一條買的那種省事。
喝來喝去竟然習慣了,上午一大杯,下午一大杯,喝得我奶茶都不知道少買幾杯。難怪朋朋以前總說我喝什么都像在酗。
周四那天晚上我自覺背得差不多了,又開始看起小說。突然想到那天聚餐的時候我半開玩笑地問了學姐一句,不是軍訓的時候都還在給我送可樂嘛怎么這么快就移情別戀了。學姐用兩只筷子比出一個叉,對我說及時止損懂不懂?再說了,你的長相看著真的感覺不太專一,像什么花花公子。
那時候我說是嘛?好像初中的時候我們老師最開始對我也是這個印象,我一個人走路低氣壓,她說我戾氣重;我有點駝背,她說別整天吊兒郎當的;直到我戴上耳機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偶爾也會有高年級的故意過來撞我一下說“拽什么?”
他們哪里知道一個愛聽坂本龍一的人,再拽,能拽到哪去?
我已經很努力去改了,甚至多多買書,渴望受到熏陶,沾染上一絲一毫書香氣息。不小心買成小說了,一看就扎進去,撲騰個沒完。我看小說總會一鼓作氣,管他什么題材,只要感興趣,一定要一口氣看完才行,時間久了,看書的速度練得極快,課桌上的也越堆越多,堆得高高的。有次班主任實在是忍不了了,決心一定要沒收幾本,她拿起來一看,哎喲張愛玲,好像她也挺喜歡,就放了回去。
心思七拐八繞的,周五跑完操,我又拍拍喬兔的背,問她我像花花公子嗎?喬兔一臉疑惑,說咋了,不像呀,這不左臉右臉都挺對稱嗎?我說少來,她又說,不是花花公子就不能有套花花腸子嗎?還想再爭辯兩句,潑水哥及時潑水,拐了我一下,說回教室,要聽寫了。
他給我念聽寫不會一個一個挨著念,他會故意打亂順序,而且只念難寫的,只念中文,讓我在寫的時候把假名背出來,說錯了也不行。好不容易寫完,又背了寒暄語,默了片假名,這一套流程下來,都快上課了。我拿著杯子想去泡咖啡,扭頭一看,我說完,沒水了。他說他去搬,結果一站起來他就往后倒,把我嚇了一跳,以為這哥要碰瓷。
把他摁回座位上,才發現這情況根本不對,他的手一直在抖。
“你有低血糖?”我問他,他也不說話,剛才不該聽寫的,他都沒吃早飯。
我蹲著一手扶著他,怕他坐不穩從椅子上摔下來,一手狂亂地在書包里翻糖,我的糖太多了,秋梨糖薄荷糖棉花糖泡泡糖到底哪個,哪個最甜啊?我把那顆榮譽蘋果棒棒糖塞他手里,他不要,我又拿手機百度,說是奶糖,當即找出一顆大白兔剝皮塞他嘴里,看他能嚼,感覺應該沒事。跑到隔壁班接來熱水,守著他喝。
“你好點了嗎?你現在能看見嗎?”
他喝了幾口,說這杯子一股咖啡味,我那顆懸了好久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可能是之前的動靜太大了,周圍同學總往我們這邊看。尤其是我前面的喬兔,都過了一節課還時不時轉過來,朝我鬼笑鬼笑的,我眼尖,一手捉住她正在用手機發消息的手腕,又湊到她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問她,
“你偷拍我們干嘛??”
是我太敏感了,我平時都不干涉她的。
她捂了半天才給我解釋,說她只是在和她閨蜜發消息,沒拍到正臉,也沒發給別人。只是在磕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