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去王寬所在的客棧,取走他的所有物品。
最后偽裝其身份,拿著王寬的文書,進入郡城。
伏清合主審,幾個捕快從旁記錄。
這次審問從天亮到天黑,整整幾個時辰。
所有問題翻來覆去,細節被一遍遍重復,不同角度審訊到最后,證詞也積累了厚厚一沓……
前后對應,毫無錯漏之處,陳子良的確沒有說謊。
在訊問中,剝開那層溫潤如玉的外殼,伏清合站起身,眸子中寒意畢露,“所以,你模仿作案,便是為了嫁禍給王寬,反正一個死人也不會反駁,只要奉公門找不到連環劫殺案的真兇,你便沒有危險,是么?”
“是……”
“所以最開始以王寬的身份入城,是早就計劃好了刺殺劉翁后能撇清嫌疑?”
“不是,拿王寬的文書進城只是為了之后能誤導你們,使你們不能發現他是在灃縣失蹤……”陳子良始終低垂著頭,這樣一個兇殘的罪犯,卻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你為何要殺劉翁?”
聽見這句,他的手腕微微一動,又戛然而止。陳子良吐出一口氣,答道:“劉學勛,和我一樣是灃縣人,當初我考中舉人,正是意氣風發的好時候,參加文宴,有幸能和他交談。”
“劉翁說了什么話讓你心懷恨意?”
“并沒有,相反他老人家認可了我的才華,說我慧心巧思能謀善斷。”
劉翁沒看錯人,從陳子良撞破現場,到sharen埋尸,又偽裝入城……他的確是個足智多謀之人。
但他卻把這樣的才華,用在了謀害他人性命逃脫罪責上。
伏清合面色更冷,氣勢如一把出鞘之刃,鋒利得咄咄逼人。
“你是因為這句話恨上了他?”
“不是,我當時是感激的。”陳子良微微抬頭,“我崇敬他,想著劉翁也是寒門子弟,他也能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我一定也能行……結果,我卻連會試都過不了,也沒法像其他人那樣用錢捐官……”
他頓了頓,神采中出現一絲怨毒。
“我想讀書,卻根本買不起那些書籍孤本,我只能厚著臉皮借同窗的書和文章抄寫……我努力賺錢,賣過畫,抄過書,幫人家寫過對聯,一點一點積累起來,一年年趕考,卻讓我的家人餓得骨瘦如柴……”
“我的生活窮困潦倒,但想著劉翁也是一生清廉,我不能走歪門邪道,要堂堂正正做人。”
“他就是我的人生目標。”
說著說著,陳子良竟笑出了聲,“最后我的夫人要與我和離,說和我在一起只能餓死,因為我會用家中最后一袋米去換書……她帶著孩子離開后,生活蒸蒸日上,孩子也一直過得很好,證明她的確是對的。”
沖突入室劫殺案
此人越笑越癲狂,笑得頭部漲紅也不見停……
幾個捕快被這架勢略微駭到,皆圍到他的身側,以防他突然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