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淡沒有反駁,乖巧接受了母親的好意,邊答應著邊沾shi了帕子抹凈臉上的浮塵。
臉上的水還未完全干,便被撲面而來的風吹過,一股涼意擴散,瞬間清醒得毛孔都要張開。
“我們回來了!”
言清小炮仗一般沖了進來,剛才那陣風便是他開門帶入。
“母親,大姐,我給你們買了東西。”
“什么叫你給買的,你出了銀子么?”言淺敲了敲弟弟的腦袋,“這銀子本就是母親給的……”
言母也笑,“這銀子啊,是你們大姐寄回來的,所以是你們大姐買的。”
“可是,我挑了好久呢!都沒舍得給自己買……還是我提回來的呢!”
“行吧,勉強算你出了力。”言淡打趣了一句,好奇地湊過來看,“讓我看看你買了些什么?”
有人捧場,言清這下來了精神,一個個從包裹中挑出來。
“有金瘡藥!大姐你作為捕快,經常受傷,家中備些傷藥是必須的。”
“這個是磨刀石,沒事磨磨刀,不快也光嘛!面對匪徒,抽刀迎上,然后斬落匪首……”
“還有特質的繩子,這個較于一般繩索更粗更難以掙斷,之前聽說某個捕頭便是押送犯人時,犯人力大,掙斷了繩索,所以受了傷……”
他稚氣未脫的小圓臉長得粉雕玉琢,看上去還十分幼小,介紹起來卻還算有理有據。
……
還真是自己用得上的。
言淡每一個都檢查了一番,都是老字號的,質量極好,問價格也是合適。
這弟弟的確挺會挑東西。
言清手舞足蹈,言淡看得高興,卻沒注意到言母的臉色也越來越黑。
金瘡藥、傷口、磨刀、匪徒……字字句句戳中言母的心窩。
當初丈夫去世得突然,言家沒有多少積蓄,反倒是下葬用了不少。
再加上三個孩子的吃喝用度,店里也要周轉……
所有壓力增加到頭上,使她不得不為了更多的撫恤金,答應換掉言淡的文職。
好在丈夫舊友王捕頭也在奉公門中,他擔保不會讓言淡參與危險的案件,所以言母也不算太過擔憂。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云崗縣這種平和小地方居然也能接觸到大案,結果便是女兒離開了身邊……
從言淡被選中去了京城的那天起,言母便陷入了焦慮的情緒。
即便是收到從京城寄來的信件,也不能安心。直到親自過來,看到活蹦亂跳的言淡,才總算睡了個好覺。
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