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把人帶到了這,不回奉公門,已是失了規矩。
再直接將這小公子扯下車,對方要是受了傷哇哇大哭起來,更不好交代。
他如若是以前之時閑云野鶴也不用管太多,但如今是奉公門的捕頭,自然得掂量一番。
姜南忍下不滿,扯了扯嘴角,他觀這侍女雖然阻攔,但也沒把話說死,只說自己不符合上車的條件,干脆問道,“那你們說,誰可以上車?”
就等你這句話了!
侍女眼睛微亮,裝作略微踟躕地望向人群。
“讓我看看。”在一眾人選中猶豫片刻,這才‘隨意’指了一個人,“就她吧!”
應家人異花案
言淡莫名其妙的被指定上了車。
她相信光天化日之下,這應公子并不敢把她怎么樣,因此并不慌亂,鎮定彎腰走入車廂。
言淡的進入似乎并未引起這位的注意,他坐姿端正一動不動,仿似在閉目養神,但緊繃的身體又略微泄露處他心底的不平靜。
剛才聽侍女說他身體不好,言淡本以為只是托詞。
但如今見這人面色蒼白暗沉,身軀瘦弱,只是深秋便開始隨身帶著湯婆子。
在掀開簾子有風進入之時,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聽其聲,喉部應還有濃痰堵塞,他卻神色不變,十有八九是病了許久已習慣了。
她主動打破沉默,關切問了一句,“可要把簾子關上?”
“不必,為了言捕快的名譽,還是開著的好。”應繼明這才把眼睛睜開,在言淡身影所在處漂移了一瞬,便忍不住定了下來,直愣愣的目光看得言淡都有些許不自在起來。
“應公子為何知曉我姓言?”
言淡并未做自我介紹,剛才的丫鬟也沒有開口,這應繼明便直接道出她的姓氏,仿佛對此人早已知曉一般。
應繼明剛想回答,卻又被一陣風吹得咳嗽起來,待完全平靜才再次開口,“言捕快,許久未見。”
“許久未見?”
“上次見面,還是在大慈寺的山腰處。”
大慈寺?
言淡又仔細打量了一番,這位公子看上去年歲不大,輪廓還有些許幼嫩感,雙眼圓溜溜的,長得倒是粉雕玉琢的,只是一股驕矜氣質隱藏在眉宇間,破壞了這絲天真無邪。
看上去的確有些眼熟。
但那日見過的人太多,再加上晚上與采花賊驚險‘搏斗’,精神上十分緊繃,因此事后便刻意不再回想。
“似乎有些印象。”
言淡仔細回想,才記起當時細雨朦朧,有個藍衣公子走在前邊,似乎回頭看了自己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