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被罩在一口大鐘里,被推過來的鐘椎撞了一下。
我生怕他要在這句話后面說‘但是’,這個‘但是’還不如我自己來加:“只是走運而已……”
“你上次打奧蘭多的比賽我也看了,絞殺到位,鞭腿也很有力,一拳能有三百磅,要是走運就能達到你這個程度算是中頭獎了?!?/p>
這話算夸獎嗎?是夸獎吧?我還從來沒聽過有人對我這么說過。
就連交往了五年的男朋友都沒有。
由內(nèi)而外的雀躍幾乎要從嗓子眼里飛出來了:“……謝謝你?!?/p>
“為什么你總是在說謝謝?我壓了你的注賺了好多錢,是不是更應該要謝謝你?”他看上去對我一直對他用敬語說話很不習慣的樣子:“硬要謝的話下把比賽也好好加油吧,我會showhand的?!?/p>
拳場給我安排什么對手都還不知道呢,這也玩太大了吧?
我有些為難,眼前的少年不知道看過我?guī)状伪荣惥蛯ξ疫@么有信心:“我沒把握下一把也能打贏……”
“把傷養(yǎng)好就一定能贏,賺了這么多獎金還一副苦哈哈舍不得花錢的樣子……”
“……”理由是要跟男朋友一起攢錢以后買房子住,可是眼前的少年連朋友都算不上,跟他說這個干什么?
像在賣慘。
他嫌棄地說:“大嬸你是鐵公雞嗎?”
“……”我有些糾結(jié)。
長這么大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么認可我能力的人。
雖然我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想說的話就算了,”他似乎認定是我有難處不想說了,分寸感拿捏的恰到好處:“下周三的比賽加油吧,可別讓我輸?shù)镁獍?。?/p>
~~to
be
ntued~~
第三個巧克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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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想回地下拳館就接到了貍狽多的電話,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桃桃……我下注的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比賽時間比我預想中的要短很多。
這幾年相處下來我知道他不是多會開玩笑的性子,那沒有出師報捷,勢必就是戰(zhàn)敗了,我說:“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們一起回家……”
我的男朋友是個殘疾人,我從認識他時他就坐在輪椅上了,但是他完全不需要人照顧,生活可以自理,跟正常人沒有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