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起眉頭聽著她們在尖叫,我的眼神落在了準備要發球的及川徹身上,這個時候就已經穿上了有背號的隊服的他手拿排球從角落連跨幾步將球拋到空中,同時高高跳起,手臂的動作像是鞭子一樣,球一瞬間便到了球網的另一側,而再回頭看他的表情,是自信的而又充滿著少年傲氣的,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不容人懷疑的存在感。
這次就算了,我在心里勸自己,然后拉了拉同樣在花癡著的隊長的衣服開口說:“走了,今天賽后檢討還沒做呢?!?/p>
回去之前我又看了他一眼,感覺耳邊正響著他的聲音,真是揮之不去的存在感。
那時我眼里站在球場上的及川就好像正在對著全世界說:“看到了嗎?”
而十七歲的我并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向全世界發誓此生只對著我一個人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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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兩根煙燃盡,午休時間也結束了,前輩拍了拍我的肩膀先下了樓,我把煙頭團在紙巾里,用標準的投籃姿勢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不錯,十多年了還一點沒生疏。
“明天就到十月了欸,及川組長你是不是十二月就要回東京了?”我剛回了辦公桌前,在倒咖啡的下屬跟我說道,“真舍不得啊?!?/p>
“還能不回去嗎,組長可是和老公分居兩地快兩年了,再不回去及川選手可要傷心了?!绷硪粋€人附和道,“回總公司千萬別忘了我們啊。”
“怎么會忘?”我擠出一個笑容客套地回應他們,然后便坐下看著明明沒有打開任何文件的電腦屏幕,認真地彷佛正在工作。
我給過自己一個時限,如果在調回去之前他還不簽字。那么我一回東京就會找律師解決這個問題。然而至于為什么拖到今天我都仍然沒有去找律師幫我做一份協議書的原因我自己心里很是清楚。擔心自己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擔心自己會后悔,擔心真的沒辦法挽回。所以我才會狠心把及川徹的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進黑名單,也不看任何有關體育的電視,不看任何他有可能出現的節目,連最喜歡我每次見到我都要抱著我撒嬌的巖泉家的小姑娘我都再也沒去看過她。
因為我真的很害怕,如果一聽到那個人說話的聲音我向前走的腳步就會立刻停下來的話要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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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你昨天是不是來看我打球了呀?”幾個體育社團的晨訓都是在操場跑圈,跑在隊伍最前方的我聽到了身后不遠處傳來了及川的聲音。
心里是不想搭理他的,因為我們自己隊伍的女生已經有幾個人開始竊竊私語了。所以我立馬加快了速度,可他還是很輕松地就追了上來,只能是沒好氣地回他:“是你看錯了?!?/p>
“肯定是學姐,因為我們的背號是一樣的。”他笑著指了指自己的xiong前,雖然這會兒并沒有穿著隊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