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專心為我的悲慘人生哭泣的時候,洗手臺附近有兩個公司職員正在聊天。
“老大是不是有點奇怪,昨天單獨給那個人打電話,今天又第一個把她趕出來。”
“你不知道老大是貓系的嗎,說不定只是他的狩獵方式?!?/p>
“狩獵?你跟著老大半年了見過他身邊有異性出現嗎?”
“所以這才好玩啊,你難道不感興趣?”
……
昨天的電話果然是他打過來的,我就說為什么聲音有點熟,等一等她們這個意思。難道是這個人故意要耍我,他不會還記著之前輸給我的事情吧,不可能不可能,一個大男人哪有這么小氣。不過他剛剛對我說的是什么來著,他說的「先出去吧」的意思是不是我還沒有完全玩完?
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個男職員在女洗手間門口喊著:“參加面試的7號在里面嗎?”
“怎么了?”剛剛聊天的其中一個人走出去問。
“boss之前跟我說面試完了讓我領她到辦公室等著,結果我給忘了,她要是走了我可就慘了?!蹦新殕T很是傷腦筋地說著。
一聽這話我立刻推開門沖出去,手里擦眼淚的紙都還沒扔掉,狼狽地沙啞著嗓子說:“我……我在這里!”
在等他來的這十幾分鐘里,我想了無數種措辭來彌補我剛剛的失誤,甚至還坐在沙發上就手舞足蹈地演練了起來,一直到整個辦公室的寂靜感比剛剛還要沉重一些的時候,我僵硬地扭過頭去,看到了那個很是平靜地倚在門邊看著我演出的他。
——我覺得我不會好了。
“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份工作?!眴蔚吨比搿?/p>
“真的?”我雙眼立刻放了光,”最底層的程序員也可以,就算不能進開發組,我……”
“你想得太復雜了,”他繞過矮桌,慢慢地向我走近,俯下身的時候耳旁的碎發慢慢滑下來,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的眼睛,一直到兩個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了才又開口,“是和我本人有關的工作?!?/p>
看過的所有亂七八糟的漫畫一時間阻礙了我進行正常的思考,我眨著眼睛看他又不敢讓開,耳邊像是跑過了千軍萬馬,轟鳴聲完全停不下來。
“咳,能問一下是……是什么類型的工作嗎?”我小心翼翼反問道。
“大概就是很適合你這種人的工作,”他保持這個動作繼續說,“我好像記得,你是個很刻苦的人?!?/p>
這個詞總像是在形容一些沒有天分的人,我常常下意識地反感別人說我認真刻苦,只是因為心里還抱著一種「我肯定在某些地方肯定是天才」的這種無聊想法。我當然知道他沒有惡意,可是此時處于窘境的我也沒辦法再說出什么證明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