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怎么說呢……?
陸淮長嘆口氣。
在一旁看著這盛世美顏的老板接了個電話出來游戲都不打了光在這兒嘆氣,羅小川心想自己這個保鏢也不能那么廢,剛想關(guān)心一下陸淮,就聽見一聲電子鎖打開清脆的“滴滴”聲,“阿淮,我回來了?!?/p>
羅小川下意識站直,陸淮愣一下,下意識就要把指間的煙扔下樓。
但高空拋物不好,更何況拋的是煙,都不說燙到人,就是燙到樓下的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高于常人的道德標準阻止了將煙扔下樓的動作,但他家客廳連著陽臺,大玻璃窗根本沒有任何遮擋,周云鶴三秒走過客廳隔斷就能抓他個現(xiàn)行!
陸淮和羅小川面面相覷。
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恐。
陸淮想的是:我怎么解釋我會抽煙!
羅小川想的是:看在工資的份兒上……要不這鍋我背???
于是,在周云鶴出現(xiàn)在客廳那一頭的時候,陸淮聲音干澀:“我其實……”
羅小川指了指自己,不是很肯定地說:“我……我教的?”
周云鶴看他一眼,這位有點單純的保鏢先生顯然是個不怎么說謊的人,而且他親愛的阿淮也對的發(fā)言目露震驚。
“羅先生,你可以下班了。”
羅小川聞聲遁逃,陸淮夾煙的手指微微發(fā)顫。
對上周云鶴分明與平常沒什么區(qū)別卻莫名讓他覺得恐怖眼神,無措地把煙往身后藏了藏,喉嚨發(fā)癢:“你別靠那么近,小心一會兒燙著你……”
周云鶴看著他,或許五秒,又或許五分鐘,總之,陸淮覺得時間突然變得很難熬,難熬到某段往事張開獠牙從他塵封的記憶里鉆出來。
“醫(yī)生說不能抽煙?!?/p>
彼時三十多歲更為成熟的周云鶴也這樣站在他面前,只不過那時他因為身體殘缺只能坐在輪椅上,仿佛永遠都要仰視眼前這個男人。
男人緊皺著眉,起初好言相勸,但那時候的陸淮聽不進去,他剛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差點淹死,救上來之后也不配合治療,抑郁軀體化的癥狀纏繞著他,心臟像被一只長滿倒刺的手攥住,無法預(yù)料何時會突然到來的抽痛陰影般籠罩著他的精神,脖頸很沉,幾乎難以轉(zhuǎn)動,就像是肩上像壓了一座大山,發(fā)病的時候呼吸困難,仿佛一瞬間回到浸沒過他的海里,想要隨著海水一同墜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