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風不置可否。
算了,反正周云鶴是個性人。
陸南回公司上班,陸淮乖乖體檢,終于在下午五點三十二分等回了周云鶴。
周云鶴看起來狀態不錯,雖然車禍來得很突然,但并沒有給他造成太多傷害,像是一個奇跡突然降臨到他身上——昏迷卻只受了皮外傷。
就那一點外傷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除了臉色蒼白一點,身體狀況說得上很不錯。
“云鶴哥。”陸淮乖乖叫了周云鶴一聲,周云鶴朝他笑了笑,仗著身高差輕輕揉了揉陸淮的頭,態度親昵。
見陸淮沒什么反應,狡猾的男人笑得更柔和了,仿佛那個雷厲風行讓許多人忌憚的周云鶴從來沒存在過。
床品已經換過,高溫消毒后溫度稍稍有些燙手,但隔著衣料躺上去意外地舒服,像是被溫暖的陽光包裹住,心情更好了。
“怎么樣,體檢感覺還好嗎?”
點點頭,陸淮不客氣地占掉小半床坐到他旁邊,“簡直好到出門跑個一千米!”
大概是陸淮的表情太認真了,周云鶴沒忍住笑出聲來。
想到眼前的少年似乎是有事找他幫忙,示意保鏢離開,病房終于只剩下他們倆。
垃圾找上門了?
周云鶴手撐了下床想要調整一下躺的姿勢,陸淮二話不說按住了他的手,少年手并不寬大,但帶著暖意,就像陸淮這個人,小太陽似的。
跳下床調高偽裝成普通大床的電動護床,陸淮往側面一瞥看了眼旁邊堆得高高低低的監測面板,好似很懂得點了點頭,問周云鶴:“你這也太健康了,不知道是出了車禍的話,都以為你是來調養的了。”
周云鶴沒有接陸淮的話。
眼下的狀況有多離奇他自己清楚,中間有什么貓膩他自己會處,不必讓陸淮知道——至少現在,他和陸南風統一戰線,認為自己也肩負著守護陸淮天真爛漫的責任。
但莫名地,他竟然覺得陸淮真的能看懂那些儀器數據,某些經年累月的“老毛病”隨著智回籠犯,他用問專業醫生的語氣問陸淮:“看得懂?”
“這有什么不……”陸淮下意識回答,下一個瞬間忽地想到自己上輩子是久病成醫,現在的自己可不該懂這些。
偏偏周云鶴神色如常,吐出一句:“那就好。”仿佛剛才試探陸淮的不是他。
陸淮臉色有點難看,但好在他在周云鶴面前裝傻經驗十足——他知道周云鶴的為人,這人對外戒心強得很,洞察力又強,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注意到,注意到了還能憋著不說,永遠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