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門,輕描淡寫解釋:“手表落下了。”
祝從唯目光搜尋,找到了那塊價值不菲的腕表,遞給他。
“謝謝。”
兩個人沒有別的對話,男人的指尖碰到她的手心,灼熱襯得她掌心微涼。
等溫呈禮離開,祝從唯如夢初醒,追出病房外叫住他,完全不確認他到底什么時候在門外的。
“我奶奶說的話,您如果聽到了,不用放在心上。”
她低垂著眼,近距離面對面看只覺這雙眼有多獨特,煙雨蒙蒙,也許是懷疑他聽見的緣故,難掩面頰微粉。
溫呈禮原本想當沒聽見,以免她臉皮薄。
此時卻垂首笑了笑,問:“哪句話?”
得罪
送你回家?
既問哪句話,十有八九聽到了,只是不知道聽到了哪一句。雖然祝從唯覺得哪一句都不是很適合。
她的想法更多還是在“他是想根據某句話算賬”還是“純粹想讓她露出羞恥心”里來回打轉。
不管哪個,似乎都不是好結果,祝從唯生出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哪句話都是。”
溫呈禮正慢條斯理將腕表戴上,聞言,隨口揶揄:“好霸道。”
“……”
這是什么評價,祝從唯耳后一熱。
她眼里盡是對方手上的動作,銀色深冷,表盤復雜,不知是什么牌子的。
若是他去做手模,一定會讓挑剔的甲方滿意。
祝從唯回過神,抬起臉,與他四目交接,纖美的脖頸挺直,猶如一朵開在枝頭的山茶。
“溫先生應該不會將一個生病老人的戲謔之言放在心上吧?”
溫呈禮絲毫沒有被“道德bangjia”的怒氣,態度沉穩:“這算是威脅嗎?”
該怎么回答,祝從唯不知為何突然想起范竹曾在耳邊說過的亂七八糟的話。
她忍不住眼一彎,“算溫先生好心。”
“……”
這個詞,溫呈禮通常在做慈善的時候聽得到,有朝一日在祝從唯嘴里聽到,好像還是他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