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兒子一起出了意外,兒媳改嫁連女兒都不見。
祝從唯替她梳了梳不多的頭發,“一個人也沒什么不好的,況且,還有珺姨呢。”
何淑華點頭:“你珺姨心好,以后一定要孝順她。”
祝從唯笑著說:“我知道的。”
她收了梳子,“我先去和醫生聊聊,待會回來趁還沒天黑,陪您去樓下散散步。”
負責何淑華的醫生姓張,剛好在辦公室。
他對祝從唯印象很深,畢竟一個在殯儀館工作的小姑娘,沒法記不住。
張醫生翻了翻病歷,“你奶奶最好的就是心態很好,看這次化療后效果怎么樣,到時候你最好陪著。”
每次化療都受罪,祝從唯眉間染上哀婉,其實她心里清楚,如果每次都是最好結果,奶奶最多也只能多活幾年。
如果效果不好,或許就像病房里離開的那些病人一樣,幾個月就能去世。
“好,我知道了,謝謝張醫生。對了,我待會想帶她下去散步。”
“這當然可以。”
等她離開,正好從外面進來的規培生忍不住問:“老師,剛剛那位,是誰呀?”
他剛輪轉到這邊,第一次見祝從唯,只覺一見鐘情。
張醫生瞧他一眼,呵呵一笑:“就你?膽子小的不行,人家那是在殯儀館都面不改色的。”
“……啊?殯儀館?這么恐怖,真厲害!”
張醫生對這工作倒是不歧視,人優秀就行,學歷高又漂亮,上次他還跟何淑華這老太太提了想介紹侄子,沒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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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五點,夕陽西下。
溫成集團附近人流如潮,只因其總部位于寧城中心,兩棟塔樓建筑高聳,錯落相連,風格銳利,有許多人會在不遠處等著打卡夜景。
此時三十三樓剛結束一場會議。
管理層皆是公司高層,一一從會議廳出來,溫呈禮走在前方,秘書宋言跟在身后。
他低聲:“十分鐘前程女士來了電話,鄭老師在家里昏倒,已經送進醫院了,辦了住院。”
秘書宋言頓了頓,“王文先生也連著撥了三通電話,我都回您在開會。”
溫呈禮捏捏眉心,直接略過后面那句話,沉聲:“程蓉怎么說?”
“只說一整天情緒都不好,傍晚還哭了很久,然后就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