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昨日他們贏了兩場,鄭清來察覺到了甚。
自己都提前放了這么多迷霧,努力讓他不將自己放在眼里了,這人還是小心謹慎,不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啊。
“要么乖乖配合我,要么甚也別做,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迸釁掁o目光森寒,帝皇氣勢瞬間將他碾壓個徹底。
孫茂渾身顫抖,一時不知道該說甚好,有一瞬間,他想要立刻下馬跪倒在地。
有時候跪地是一種臣服,更是一種逃避。
避開那雙令人肝膽俱寒的眸子。
就在他這個念頭剛生起的時候,韁繩處的手已經松開,裴厭辭已經離開。
孫茂暗暗松了一口氣。
連彭楚瑯都沒有看出來,他是怎么看出來的。
他性子本就急躁,這回只不過顯得更加急躁罷了,有時候將球打到隊友那側時,只不過對手恰好也在能接的位置。做得如此隱蔽,在戰況如此緊迫逼急的情況下,他到底怎么瞧出端倪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方才心頭那抹寒涼久久揮之不去,他不敢再動手腳。
但另一邊是鄭相的吩咐,他也不能不遵從。
裴厭辭看出了他的消極怠慢,不再管他,掰掰發僵的手指,目光堅定地看著對面四人。
得幸于棠溪追傳授給他的武功,讓他體質大大加強,身形也靈巧許多。
但不夠。
他要贏。
不管做甚,他都沒有輸的時候。
對面的戚瀾明顯也有相同的想法。
黑馬與棗紅馬交錯的瞬間,戚瀾露出一抹不屑。
“你和太子是甚關系?”
兩根球杖相交,互不相讓,球在急促的馬蹄間滾動,一時僵持在原地。
“你管得有點多了。”裴厭辭道。
“你的名額原本是我的?!逼轂懙?,“你靠著不可告人的關系上位,還不許別人說?”
“既然你都曉得,還問我做甚?!迸釁掁o輕笑,球杖靈巧一挑,成功搶到了球,“多此一舉。”
黑馬的后臀撞向棗紅馬,裴厭辭身下坐騎吃痛地哀叫一聲,他整個身形左右晃了一下,差點被馬給甩了下去。
粗糲的韁繩在手上又纏了幾圈,一只腳死死絞住馬鐙,他暗暗咬牙,再次飛身跨坐在馬背上,朝戚瀾追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