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他一人爾。
佛祖施舍給蕓蕓眾生的零星平安福語不是給他的,
他又何必去占別人的福氣,
致他人折福。
“我還是王家人。”王靈澈皺眉,“這難道不夠?”
“你是王家人,
但你和王家人是兩回事。”
他剛想著這人單純,
馬上又給他耍了個心眼子。
王靈澈現在帶發修佛,在家族中的話語權已經逐漸變弱,
他若執意不與世家千金聯姻,
還會失去婚姻價值,
沒有妻族協助,早晚成為家族的邊緣人物,他欠自己的人情,
裴厭辭不屑要。
王靈澈不是沒聽明白,只是他不想,王家的一個人情多大,
一個仆從受不住。
倘若別人今日來了,應該會找裴厭辭使銀子,美言幾句就能得幾十兩的事情,雙方都滿意。他從來沒做過這事,一向自詡堂堂正正做人,心里扭捏,看著有些猶豫。
裴厭辭見他這樣,稍稍瞇了瞇眼,“不過玩笑爾,就算王舍人真提出來,哪里能讓王家欠我一個人情,我可沒這臉面,之前臨走時善意提醒你,也是為殿下著想,免得傷兩方和氣。”
他慢慢抬起腳,逼近一步,“他非常看重王舍人的才干。”
王靈澈敏銳察覺到對方氣勢變得凌厲起來,心中有些不適的緊張,耳根子慢慢染上了一抹紅暈,局促地后退半步。
這人,還挺好逗。
“王舍人一個喪偶的族姐嫁給了崔涯當填房,而王舍人你,正在為殿下效力,還挺有意思的。”裴厭辭笑了一聲,玩味地看著他,“咱們要不要打個賭。”
“甚賭?”王靈澈愣了愣,皺眉一本正經地拒絕道,“dubo是很不好的習氣,一旦沾染上,輕則玩物喪志,重則傾家蕩產。”
“你怎么這么乖啊。”裴厭辭食指戳了戳他的臉頰,軟和的很。
“你、你、你……”王靈澈臉紅到脖子根,像是被調戲了良家婦男捂住自己臉頰,踉蹌著后退一步,“身為讀書人,怎能如此輕浮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