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甚動,小心我將你這丑態(tài)畫進(jìn)去,讓你主子好好瞧瞧?!碧南凡粷M。
“春生與你說了?”裴厭辭扭頭,臉頰抵著榻邊問。
“這還用的著他說?”棠溪追冷笑,“若非他要求,你會想給自個兒畫幅畫?還條條框框那般多,不是故意刁難我,就是他要求的?!?/p>
轉(zhuǎn)念一想,“不會他之前就給你畫了這般模樣的畫吧?!?/p>
“是啊。”裴厭辭坦然承認(rèn)。
棠溪追握筆的手發(fā)出細(xì)微的咯吱響聲。
裴厭辭見他方才還有說有笑的,怎么轉(zhuǎn)眼就變回從前那副人畜勿近的鬼煞模樣,眼神不滿,放出威壓,“你又發(fā)哪門子的瘋?”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這人動不動抽風(fēng)習(xí)以為常了,哪天要是不作妖兩回,他反而因為太過正常而懷疑這人被頂替了。
“擺好姿勢?!碧南酚行┪舶畎畹卣f了一句,放下手中的筆,又從架子上重新拿了一支。
方才的毛筆在滾落到硯臺邊緣時便化為齏粉。
裴厭辭畢竟是有求于人,放松了下后便恢復(fù)原樣,與他閑聊道:“你說,太子拿著我的肖像畫是要做甚,不管是掛在書房還是廳房都不適合,要說收起來吧,怎不干脆送與我,我又不會將他的墨寶賣了,技法平平,就算賣也不值得幾個錢。”
“閉嘴?!碧南防淅溟_口。
裴厭辭又不怕他,想了想,突然了然,“他不會拿著我的畫,去做那巫蠱之術(shù)吧?!?/p>
“……很有可能?!?/p>
棠溪追心里的陰郁慢慢散開了些。
這人想破腦袋竟然只能想出有人要害他。
一時間,他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
————
一幅畫從午時剛過畫到了傍晚,眼見要到晚飯時分,裴厭辭不耐道:“你到底畫好了沒?”
“就好了?!?/p>
“這話你已經(jīng)說了三回了?!?/p>
“到底誰一直亂動的?!?/p>
“太子給我畫的時候我就沒動,他不到半個時辰就好了。”
“你找你主子畫去,求我做甚?!?/p>
“我何時求你了,這是拜師的見面禮,合該你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