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小廝眼里的慌張和關心瞬間被陰狠精光替代,一把細窄刻刀從袖口滑出,往面前的身體遞去。
他這一刀精準無比刺向要害,又算準了對方虛弱懈怠之時,這一擊之后,這人再無生還可能。
去死吧!
小廝嘴角得意昂揚的笑意方方顯露,還未盛放,就徹底凝固在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
“怎、怎么可……”
他遞刀的手被緊緊制住,手腕上傳來的力量將他的身體被帶偏了些,猝不及防中,一柄劍從他背后穿xiong而過。
他眨眨眼睛,低下頭,又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人。
“多謝。”
這回的感謝真情實意多了。
裴厭辭清逸的臉上透著幾分蒼白,手上卻是利落地將小廝的身體往劍柄方向用力一推,二話不說拔腿就往酒樓外跑。
那個扼鷺監的侍衛本是舉劍欲刺向他,完全沒想到這人會把同伴推到面前為自己擋劍,也愕然了下,等他把劍從小廝尸體中拔出,人早就跑沒影了。
裴厭辭并未跑遠,才剛拐過一個街角就體力不支地跌倒在地上,后腦勺疼痛無比。
手一摸,全是血。
“嘶——”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雨點豆子般撒下來,烏發沾的淤血暈染成朵朵妖冶的紅蓮,又被雨水沖刷干凈。
這個致命傷肯定是那個小廝干的。
那個甚勞什子扼鷺監的人,手上拿的的是長劍,后腦勺的傷口明顯是鈍器擊打,與他醒來時看到的、小廝手邊的木棍一致。
至于為何害他?他就不曉得了。
在一刻鐘之前,他還是大陶王朝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