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貼著兩瓣shi熱的柔軟,一條靈巧的舌頭撬開他渾噩的牙關,接著,他感覺到一口清涼酸甜的茶湯灌了進來。
“嗚……”裴厭辭掙扎了下,那點力氣很快被鎮壓,無論四肢如何扭動都掙脫不得半分,只能認命地仰頭,被迫咽下棠溪追嘴里的東西。
他的手死死揪著棠溪追上臂的衣袖,手背繃緊,隱隱冒出幾條青筋,似乎在苦苦忍耐著甚。驀地,那只手重重地顫了顫,想要復抓向衣袖借力,越發無力地垂下。
那張唇離開他的嘴,輕啄著他的下巴,頜骨,一路向下,順著敏感的頸肉,帶著shi熱濃稠的輕喘,將他的喉結包裹,淺啜一口。
裴厭辭整個人要不行了,又軟又暈,酥酥癢癢的感覺從那張作亂的唇四下蔓延開,四肢百骸像是被螞蟻啃食一般,腦海越發清明起來,身體卻越發鈍重,只想懶懶地躺著。
心底升起一股渴望,如同瀕死的魚,想索取更多的水。
沒想到棠溪追停下了。
他抱著人,見他睜開了眼睛,摟著人躺在他身邊,一臉饕足地淺笑道:“醒了。”
就知道是你。
“再不醒我的清白就要被你個死閹人糟踐了。”裴厭辭沒好氣道,聲音帶著剛醒時的鼻音,咕咕噥噥的暖懶,“枉費我看你有賠罪的誠心,勉為其難答應跟你喝酒,你竟又算計我。”
“這話冤枉我了。”棠溪追抱著他軟韌的腰肢,他身上清淺的體香被酒熱一激發,更加醉人,“你自己不勝酒力,兩杯酒就把自己喝暈了過去,怎反賴上本座了。”
“難說你是不是故意拿后勁足的酒與我。”
“這倒是真的,”棠溪追大方承認了,“還套出了你不少話。”
裴厭辭目光一頓,復又漫不經心一般問道:“甚話?”
沒想到棠溪追對他的身份這么執著,他都快忘記了,當初他是拿自己身份來勾起他興趣,借此達成與他的合作。
“這個么,”棠溪追拉長了語調,吊足了他的胃口后,道,“你說你不是大宇人。”
裴厭辭眼里劃過一絲燭光的暖橙,“笑話,我不是大宇人,那來自哪里?”
“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他的聲音飄渺而嘶啞,充滿探究的眼神不放過他臉上每一分細微的表情,“它已經……即將覆滅,你在力挽狂瀾,卻無濟于事。”
裴厭辭臉上的漫不經心收攏了些,避開他的目光。
“我說的……是我的家人,你知道,他們全都獲罪了。”
一種名為國力衰微的罪。
天子早崩,奸臣當道,蠹蟲嚙朽木,妖邪分病軀。幾百人的欲壑難填,最終連累的是天下數百萬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