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為黎民蒼生著想,但朝中太多人只為自己利益考慮,這種風氣不除,日后殿下恐難放開手腳治。”
“尾大難掉,這事得從長計議。”
“小的倒是想到了一個人,或許可以為殿下排憂解難。”
“誰?”
“張東勤大人。”
顧九傾面上思索了下,顯然他也對這人印象不是很深刻。
“他和韓效之大人一樣,也是太子賓客。”裴厭辭提醒道。
顧九傾馬上反應(yīng)過來,眼里閃過一抹顧慮,“聽說,他很得父皇器重。”
東宮那些官員的底子他一早就摸清了,原本他也是想拉攏張東勤的,但這個老滑頭一點都沒有想要輔佐協(xié)助他的意思,他又擔心走太近的話皇帝懷疑他的用心,也就歇了這份心思。
“是,他深受陛下倚重,或許殿下可以繞開他,讓他幫忙與陛下談。”裴厭辭道。
他看出顧九傾臉上的神色淡淡,不太想拉下臉三顧茅廬,便道:“小的可為殿下走一遭。”
他需要一個接觸張東勤的由。
“不必了,此人不是你能應(yīng)付得了的。”顧九傾喝了口茶,對此并不抱多少希望,道,“還有一個月就是端午,今年父皇修道有小成,說要親自登勤政樓看龍舟,觀擊鞠。你派人準備護甲和馬匹球杖,本宮今年要參加擊鞠比賽。”
這話倒是第一次聽,裴厭辭道:“殿下金枝玉葉,哪能親自去,萬一有個磕碰甚的……”
顧九傾搖頭,他本也不擅長騎術(shù),不是很想去,“本宮是太子,必須去。從前每年秋獵,都是大哥負責放第一箭,以顯示顧家男兒體格剛健,能文能武,這已經(jīng)成了慣例。父皇這幾年鮮少參加宴會,秋獵還不知辦不辦,這回好容易說要去,本宮如何都得參加。”
“是。”該勸的勸了,裴厭辭也就不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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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總管。”
從顧九傾那里出來,剛過拐角,他就碰見了王顧。
“王詹事,你怎么來了?”裴厭辭滿臉笑意主動迎了上去。
“小病了半個月,生怕傳給殿下了去,這才告假,就害怕殿下多想,以為我這臣子沒盡到本分。這不殿下一說召見,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來了。你看看,你這里有甚需要用得到的地方,也盡管說出來。”
王顧五十來歲,聲音洪亮,生著一張國字臉,威武端方,一臉正氣。
“我哪里敢吩咐您做事吶。”裴厭辭推辭道。
“誒,我還盼著你在上頭幫我美言幾句呢,”他粗壯的食指朝上指了指,“都是為一個主子辦事,也說不上誰吩咐誰,都是跑腿聽使喚的人呢。”
裴厭辭笑了,人家既然主動提出來了,不用白不用,“說來殿下近來的確有些煩憂,有些人總和殿下對著干,真正一心一意為殿下辦事的人卻沒有出頭之日,就算是外邦人,也沒有心存偏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