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害怕吧。”霍存道。
棠溪追摸了摸光滑細膩的下巴,“你們下去。”說著,快步追上了前方的裴厭辭。
裴厭辭聽到后方跟上來的腳步聲,放緩了步伐,等人來了,他突然轉身。
棠溪追腳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慌亂中后退了一步,這才穩住了身子。
“千歲還有何事?”
“你早上出去做甚了?”棠溪追問道,若是別人,他肯定猜疑,拐彎抹角地盤問。不知為何,他覺得裴厭辭肯定會實話告訴他。
“去探望被你們打殘的方大儒,順便跟宋家叔侄交代了件事,讓宋祺安主持新稅法的撰寫。”
這些人能僅憑自己的微薄家底一路從世家門閥子弟的包圍中拼殺出來,成為舉子,距離金鑾殿只有一步之遙,絕不是酒囊飯袋的草包。
“你早晨來我院子也是為稅法的事?”
“是啊。”裴厭辭坦率道,“太子這邊即將給陛下獻上新策,到時候你怎么應對?”
“小裴兒關心我?”棠溪追露出一抹笑意。
“怕你到時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那倒不會。”棠溪追滿意了,“我不信你們有如此能人,提出足以打動陛下的新策。”
“你可以看不上那些舉子,但鄭家門客能看出現行稅法的破綻,怎么可能沒有應對之策,你可別小瞧了他們。”
“若非我,那群草包上哪兒折騰這些幺蛾子。”棠溪追微哂。
“你看出來的?”
“不是。”
裴厭辭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這人一看就不是會靜下心來琢磨法典的人。
“雖不是我,卻是我認識的人。”棠溪追被他這表情弄得不滿,立刻解釋道,“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遇見我這伯樂,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這人是誰,可能幫我引薦一二。”裴厭辭早上就是為了這個人來的。
沒有被興盛蒸騰的朝野景象所蒙蔽,在這個節骨眼上犀利地看到能將大宇王朝拖入萬劫不復深淵的無形的手,他雖然沒有見過人,但他直覺地相信,那就是他要找的人。
“小裴兒,看你對這人充滿興趣的樣子,我會不滿的。”
“不說就算了。”裴厭辭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