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甚?”
“我?!?/p>
“小裴兒,你現(xiàn)在只是個總管?!碧南返馈?/p>
言下之意,是他還不夠格擁有一張肖像畫。
“你別管那么多,幫我畫一幅便是。”
“行吧,咱們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棠溪追四下望了望,眼睛一轉(zhuǎn),“不如這樣,明日你來我府里?”
“下午?!迸釁掁o斷然道,下午顧九傾剛好去宮里,不用他陪,“明日我有別的事情。”
自己不過試探了下,裴厭辭神色鎮(zhèn)定,甚至有些不在乎,還將時間提前了,方才他的警告這人是一點(diǎn)都沒聽進(jìn)去啊。
棠溪追有些不安,心底卻又生出更大的渴望。
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明日你有何事?”棠溪追避開他的臉,問。
“這就不能跟你說了?!迸釁掁o整了整衣裳,起身道。
“看來是針對我的事情,”棠溪追沉思道,“眼下太子能讓你做的事,無非就是稅法改革,朝中眾臣沒幾個敢明著與我對著干,除非是像鄭家那樣的世家。”
“師父欠我一個人情。”太子將聯(lián)合世家來攻訐他,這可是重要信息。
“都是師徒了,何必這么見外?!毙渥酉碌闹讣滓呀?jīng)嵌進(jìn)了掌心,留下斑斑血痕,棠溪追眼里難以抑制地閃過一抹興奮的紫意,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追隨他。
“改日你能在我的榻上也這般叫么。”
“……”
————
下午,前腳顧九傾出門,后腳裴厭辭就找人借了匹馬,只身前往督主府。
他只是會騎馬,但不精通,前世因?yàn)槎嗖〉纳碜?,這種劇烈的活動與他無緣。
沒一會兒他就后悔了。
拉馬車的馬都是馴服得無比聽話的,隨他揮鞭子,且有車廂平衡,穩(wěn)當(dāng)?shù)枚唷W趩纹ド?,比坐在馬車?yán)锢廴说枚唷?/p>
才剛過一個坊,他聽到棕馬打了個響鼻,似乎因?yàn)橛鲆娏巳巳海话驳丶涌炝瞬椒ァ?/p>
裴厭辭在馬背上顛簸著,差點(diǎn)被搖吐了。
一陣驚叫聲響起,再抬起頭來時,馬頭已經(jīng)眼看要撞到一輛馬車上。
他嚇得急忙拉緊韁繩,生生將馬頭拉偏,對面馬車的一只車輪因?yàn)槎惚芏擦寺愤叺氖A,釘在車輪上的黃銅鐵皮掀開一角。
他見這輛馬車樸素,想來只是個尋常普通人家,拱手對馬夫道:“實(shí)在抱歉,驚擾了主人家。”說著將身上的荷包遞過去算作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