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最堅硬的盔甲被人擊穿,難得露出內里的柔軟。
“因為小的剛剛救了你一命?”裴厭辭微哂。
“不是。在這之前……”他也不知有沒有,話音莫名變小。
裴厭辭對此不置可否。
“你不為此感到開心嗎?”他不禁有些疑惑,
繼而變得峭厲來,冷諷道,“你還對無落有情?他能帶給你甚!他是你的累贅,
你的絆腳石。你與他在一起,永遠都翻不了身!”
“他已經快死了?!鳖櫨艃A放緩了語調,溫潤的手指輕輕將他額前的碎發撥開,急促的鼻息肆意的侵犯裴厭辭的鼻腔臉頰,也暴露了他此刻的內里并不如面色那般冰冷平靜。
“如果你成為本宮的側妃,從此以后,你就徹底擺脫了奴籍,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那樣嗎?榮華富貴,從此唾手可得,甚至待你助本宮榮登大寶,想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不在話下。”
“你想要的,本宮都可以給你?!?/p>
隨著他的話,shi暖柔軟的唇輕點他的鼻尖和耳際,鬢角。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因為這幾下若有似無的淺啄而身體變得燥熱。
外人對他的評價一向是清冷自持,孤霜傲雪,他的身體也鮮少對情欲產生渴望,對被這種情感支配的人帶著自視甚高的輕蔑。
在將裴厭辭抱在懷里的前一刻,他只不過是一時沖動,想要一點溫暖。
直到接觸身體的那一剎那,不知怎的,他脫口而出了那句話。
裴厭辭不如女子柔美,明顯帶著清爽健朗的男子氣息,身段挺拔柔韌。他明明白白地知道此刻懷里抱著的人是個男人——是個謀智無雙的男人,有時候他都有種自己難以掌控這個人的錯覺。
這反而更加激起他體內的征服欲。
比起征服女人,征服一個武力智力都強悍的男人更難,更讓人血脈僨張。
他想要從里到外,徹徹底底地,將裴厭辭征服。
為自己所用。
“殿下既然允諾小的他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何不現在就許小的正妃之位?”裴厭辭稍稍側頭,躲開他的褻弄,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顧九傾退開些距離,眼眸微抬,被他微諷的語氣刺了一下,反問他:“側妃還不夠?”
他是不是給裴厭辭太多權力了,太縱容他了?
即使他可以插手東宮政務,讓那些官員待他客氣一二,裴厭辭說到底終究也只是個仆役,還是祖上獲罪的官奴,若無天家允許,他永生永世都將被烙上奴印,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