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是你的人,你代他受過也是應當,是吧,四弟。”顧越芊笑得像凌于高墻之上的虞美人,兩頰盛著酒窩,甜美而嫵媚,“你不會跟皇姐介意這點小事吧。”
講武榭內針落可聞。
當著一群肱骨大臣和妃嬪女眷,顧九傾一時也沒料到這場景,沒有說話。
他不能跟女流之輩計較,但那是一朝太子的臉面。
裴厭辭舉步上前,正要說話,外面傳來一聲唱喝,帝后到了。
在場眾人紛紛退讓到一旁。
外邊的小雨已經漸漸停了,立刻就有人恭維說,這是皇帝的功勞,剛出現就沒雨了。
又是一群人跟著附和。
裴厭辭百無聊賴,眼角余光冷不丁瞥見一抹艷紅。
棠溪追頭戴金鳳冠,今日倒是沒戴著面具了,右眼用朱紅顏料畫著鳳舞九天,鼻梁邊緣繪著精致的鳳頭,巨大的鳳尾、翅膀和云彩鋪滿了右眼周圍,眼皮和鳳羽用金箔粉點綴,十分炫彩奪目。
他身穿一襲正紅綢緞廣袖袍服,衣領和袖口露出里面的金邊內襯,坐在皇帝御座下,比另一旁的皇后還像皇后。
裴厭辭被那震撼的紅晃了下神,仿佛回到初見他的時候,棠溪追一身金紅,有如天上雌雄同體的神佛仙人,身披萬千霞光,赤足降臨到他的身旁。
只要他穿過這身紅,世間再難有
卷一(完)
新的比賽要開始了。
上午頭一場比完之后,
顧九傾的那支隊伍也即將出戰,不過領頭人變成了彭楚瑯。
臺下球場上兩支隊伍廝殺激烈,講武榭里的氣氛也云譎波詭。
顧九傾右臉有些腫脹,
裴厭辭私下拿了塊冰幫他敷著,
眼看著好了許多,就聽鄭皇后驚訝道:“九傾,
你的臉怎么了?”
能有資格進入講武榭與帝后一同看球的都是皇族世家貴胄,
聽到這話,
他們不由將目光釘在了下方擊鞠場上。
裴厭辭曉得該輪到作為一個忠心奴仆發聲了,
頓時委屈道:“殿下的臉被章平殿下打了。”
章平正是顧越芊的封號。
“這是怎么回事?”皇帝將目光從擊鞠場上收回,
這才發現顧九傾臉上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