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沒有侍從皇子,大家都是一樣的,隨口開個玩笑而已。”姜逸忙站起身打圓場,“厭辭,你帶我去廚房,我看看有甚好吃的。”
說著要出去,路過顧萬崇身邊,他小聲道:“剛才還一直說笑,現在怎么了,若是不舒服先走吧。”
“無事。”顧萬崇面色繃得死緊,又一下子坐了回去,看那樣子,似要繼續聽戲。
姜逸見他這樣,給了他一個稍等片刻的眼色,隨即與裴厭辭出了小園。
毋離被大哥訓了話,也不敢再待了,巴巴地跟在裴厭辭屁股后頭。
“裴兄弟,上次你和五殿下在府中相遇,事后我也問了五殿下,他其實沒有絲毫奪嫡之心,只是形勢所逼,被抬上架子。我也沒那么大的野心,就想安安心心地練武,殺敵,朝廷里的彎彎繞繞我也不懂。日后你和我們可以私底下正常相處,若太子殿下不喜我們往來,我們以后不聯系也行,讓越先生每個月將分紅送到府上。”等四下一靜,姜逸小聲開口道。
“你這人怎么這么沒良心。”毋離一下子不樂意了,“怎么著,攀附了五殿下,就瞧不上我們了,想斷個干凈,又還惦記著我們的錢?”
“你別亂插嘴,壓根不是這么回事。”姜逸道,又看向裴厭辭,“太子殿下名聲在外不假,原先我也以為他是仁德寬厚之輩,但他救出我之后,對只是白衣的書生卻提出種種為難的條件來,明顯是趁火打劫,想以此壓榨文人的最后一點用處。若非你出手相助,那些人恐怕早就死在牢獄中了。這種攜恩圖報的仁德,說實話,讓我難受的緊,說我忘恩負義也好,太子殿下救我的這個人情,我會記著,他日定當奉還,哪怕是我這條命,但我不能再效忠于他。”
“太子到現在也沒要求你做點甚事啊,你這么苦大仇深,還以為多委屈了你似的。”毋離損道。
姜逸心里的火氣就上來了,“我和裴兄弟說話,你一直插嘴甚!”
“看不慣。”
“我難道還要你看慣不成,你不過是個下人。”
“哦,現在是個下人了,方才當著五殿下的面兒怎么沒這樣說,你這人就是虛偽,”毋離雙手叉腰不服氣道,“當初我和大哥深入督主府跟那老閹兒談判,殺個三進三出不帶喘氣,最后逼得老閹兒妥協,這才同意把你放出來。”
裴厭辭:“……”這吹得有點過了。
“你倒好,剛出來就說要謝太子,我們在你這是一點功勞都不沾。就說太子從頭到尾就沒出過一點力,巴不得你死在大牢里,還想套著大哥去自投羅網,讓扼鷺監屈打成招,給自己立個清清白白慘遭壓迫的牌子。我看貞潔烈婦都沒他干凈,你跟他臭味相投,剛好湊成一對主仆,也別想著跟他分了,趕緊摟著他的大腿叫爺爺吧。”
毋離嘰嘰呱呱說了一通,將姜逸聽得一愣一愣的。
“我沒……明明是你們說,救出我是太子殿下在背后為我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