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還未入仕,日后該如何選擇路,中立還是為誰效忠,我管不著。但他們如今還是白衣,不能被打上哪一黨的烙印。”宋祺安道,“他們是人,意志不應該被誰捆綁脅迫。”
“宋先生不必擔憂此事。我曉得先生之憂慮,先生信不過殿下,難道信不過我么?”
裴厭辭眼神溫和卻堅定異常,讓他不想去相信他都難。
“那些書生是你想法子救出來的,我怎會不相信你。”宋祺安嘆了口氣,“有時候我會有種莫名的錯覺,你不是在為太子殿下辦事的。”
裴厭辭但笑不語。
“不管是為誰,咱們能參與到這么重大的政事中,是乃一件幸事。”司風哈哈大笑道。
裴厭辭目光微頓,問:“你這扇子骨倒是漂亮。”
“白玉做的,輔以白綢為面,百兩一把。”司風得意道。
宋家是寒門清貴人家,家里都是讀書出身,少有金玉名貴之物傍身,聽聞一把扇子都要百兩,不由嘖嘖稱奇,卻也不羨妒。
“大宇官家還是好心,賣官鹽都能如此賺錢。”裴厭辭笑道。
這話讓司風聽在耳朵里,不由神色一緊。
“鹽鐵都是壟斷行業(yè),自是比其他賺錢。”宋綏禧不以為意道,“你若得了官府的許可,一年幾百萬銀子都不是空談。”
“是我淺陋無知了。”裴厭辭不以為意道,“原來人家好歹也是拿了官府的許可的。”
司風訕訕地笑了笑,收了扇子放回袖子里,在接下來的聊天中,他都沒有再拿出來。
————
裴厭辭安排好擬定稅法新策的人,回到棠溪追府上時已經是下午。
想著某人估計午睡也該醒了,腳步一拐,往主院方向走去。
身側的草叢突然想起一陣急促的聲音。
裴厭辭腳步一頓,四下看了看,并未察覺到任何異常。
空氣中開始飄蕩著若有似無的鐵腥血味。
一陣風拂過,朵朵紅艷的杜鵑花點頭晃腦,似是一張張笑靨。
只聽驚空一響,身后抵著一把尖刺,嘶啞陌生的聲音響起。
“別動。”
試探
“閣下是誰?”裴厭辭鎮(zhèn)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