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強的好吧。
毋離夸張地捂著屁股靈活跳開一步,催著無疏離開屋子。
裴厭辭看他滑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想到要說的話,又淡了笑意。
“過來坐坐?”他招呼道。
越停不買賬,“有話就說。”
“你想要保護無疏,但你知道他的過往嗎?”
沒等他答話,裴厭辭自顧自道:“他幼時喪父,本該最親的叔伯因為幾畝瘦地和一間破屋,在他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落井下石。孤兒寡母四處顛沛流離,直至將自己賣到太子府里。在你看來,賣身是不是只是一頁廢紙,甚至還是他們好日子的開始,按個手印后,今后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我沒這么想過。”
“那你有沒有問過無疏,他和他娘,怎么從老家到京城的?你以為是靠馬車嗎?孤兒寡母,出沒在山間林地,你確定一路過來風平浪靜,總能在關鍵時刻遇到好心人救濟一二嗎?”
越停摸著胡子,一臉沉痛悲郁。
裴厭辭再次示意他坐到桌邊,見他仍不動,在桌邊給他倒了一杯茶,“你別看無疏是咱們幾個當中年紀最小的,可能卻是吃過最多苦的。你知道吃苦意味著甚?意味著見過比你想象中還多得多的死亡,以及數不清的腌臜事。”
“誰不苦,我還……”話說到一半,卻在裴厭辭的眼神里銷聲匿跡。
他的后背開始簌簌地冒起冷汗。
這人,好像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那晚的事情過去幾天了,你見過他因為說謊而內疚過嗎,有表現出難過的情緒嗎?”
沒有,和平常沒甚兩樣,甚至還惦記著多訛裴厭辭幾盒蜜餞果脯。
“反倒是你,聽聞他做了這事后,仿若天塌般,”裴厭辭嗤笑了一聲,“你都身在太子府,為太子籌謀辦事了,難道沒有想過,在你的每一個謀劃之下,都有可能有人因此喪命。你以為辛海四人在府里那么多年了,那晚才
用刑
越停來不及細思這個問題,因為他聽到了隔壁院子的刀劍聲,幾步沖出了門外,消失在茫茫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