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自己待的地方,是一間暗室。
他們沒在牢房,而是在別人屋里的隔壁。
堂堂扼鷺監督主,竟然在偷窺一個老頭行房!
裴厭辭:“……”
再怎么離經叛道,前世活了二十八年,他都沒做過這種事情。
這位督主能要點臉嗎?
“下回還得找年輕的來才行。”棠溪追昳麗的臉龐支在手上,遺憾道,“都蒙上眼睛了,竟還騙不到你。”
這哪里是騙,分明是詐他后面的計劃。
這不是重點。
“我們在這里做甚?”
“你不覺得這比畫本子好看些?”棠溪追的語氣充滿探究意味,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本畫冊,遞給裴厭辭。
裴厭辭伸手接過,是一本春宮圖。
“……”
圖上男女表情惟妙惟肖,細節處纖毫畢現,一看出自名家之手。
瞄了眼名字,蕭與。
“喜歡?送你了。”棠溪追大方道。
“不用。”裴厭辭燙手山芋般地丟還給他。
他年輕氣盛火氣旺,看多了頂不住。
才不像某人。
“那你喜歡甚?”棠溪追問。
“千歲,你還沒答應與我合作,我只是個太子府仆役,不值得你如此掛心。”
“在達成合作之前,本座難道不需要提前了解一下可能要合作的對象?”
“千歲大人不是派人跟蹤我了么。”裴厭辭道,“沒有任何隱瞞,這便是我的全部。”
白日里那幾道時不時出現的詭異感覺,不是錯覺,全是扼鷺監的眼線。
“是么。”棠溪追的眸子危險地瞇起,嘴角卻微勾,“你最好要知道,本座很討厭被欺瞞的感覺。”
“千歲大可以去調查,我的身世背景,在扼鷺監人面前,不是難事吧。”
“你很有自信。”棠溪追眼睫輕眨,隨著他頭稍偏的動作,繪在枯白皮膚上的藍蝶仿佛活過來一般輕顫,“難道你就沒想過,你家是因為本座才落得如此下場的嗎?”
身為扼鷺監督主,他手段殘忍,迫害忠良是出了名的。
裴厭辭笑了,漫不經心道:“萬人之上的督公難道會害怕我這個小小賤奴的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