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幾步開外,無疏聽不清他講了甚,兩人交談了幾句,趙管事臨走前招呼了一聲無落兩人。
“你們兩個把院子打掃干凈,下午我來時若瞧見一點不對味的,你們都別想在府里做事了。還有,無落,你已經病了一個月,到底好了沒有。”
無落的臉色更加慘白起來,旁邊的小廝忙賠笑道:“趙管事,無落的活兒我能幫他干了,他再養兩日就全好了。”
說著,他暗暗朝無落使了個威脅的眼色。
他可不同于厭辭那個老實的蠢貨,要他幫忙干活,可是要實打實銀錢的。
“若是兩日后你這病再不好,張總管就得把你賣給人牙子了,不是總管不通融,府里不養閑人。”
無落被別人扶著,幽怨的眼神卻是看向裴厭辭,后者卻沒看他,只是與無疏交代了兩句,跟著趙管事走了。
無疏昂首挺xiong地站在門前,手里將方才裴厭辭臨走時給的一兩銀子往空中拋了拋,像一只初出茅廬的公雞,“你們趕緊把院子收拾好。”
屋門口的人暗自磨牙,狠狠踢了一腳淋shi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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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厭辭方才聽到趙管事說無落生病的時間,正想問話,就聽趙管事笑道:“難得啊,之前都是你一人做兩份活兒,今天你竟然不幫無落了。”
一向淡然的臉色都有些繃不住。
原身究竟是有多老好人。
“你們鬧掰了?”
“差不多吧,”裴厭辭隨口道,“他不缺我一個稀罕。”
趙管事“呵”了一聲,“他何時稀罕你,把你當牛馬使喚還差不多。一個最下等的雜役,還把自己當主子了。”
見自己說無落的不是,對方不似從前那般著惱,他笑了,“幾日不見,你倒是穩重了不少。”
“都是趙管事栽培的好。”裴厭辭給他戴了頂高帽。
“得了吧。”趙管事也是經常聽這些吹捧的,并不在意,卻也開懷。
笑完了,他道:“回頭我盡量讓人牙子把你賣到好人家。”
試探
“是生是死還不曉得呢。”裴厭辭笑道。
方才趙管事來不為別的,就是得了命令,張總管想要見他。
再一問,是為了昨日他私自出府的事。
若是悄無聲息進出了,張總管就算曉得了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偏偏鬧出了人命,還偏偏是和太子交惡甚深的扼鷺監動的手。
太子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與扼鷺監對上,心里總歸有怒火,對于一個可隨意打殺的下人,自然是很好的發泄口,還能給府里其他下人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