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看著面善,實則一肚子壞水,指不定就想看他偷尸體的時候被扼鷺監的人抓住。
“對了,”毋離想起來甚,未盡的淚眼仍舊有化不開的懷疑,“你今天偷偷溜到外面,到底是做甚去的?”
見裴厭辭沒搭他,他又道:“你放心,你就跟我說,我決計不會告訴第三個人,我只是想解了心里的疙瘩。”
裴厭辭被他煩得不行,睜開眼睛,隨口應付兩句,“祥慶酒樓菜色好,我幫無落買幾樣,他得了風寒,沒有胃口吃飯。”
毋離定定地看著他,半晌道:“你這個人,當真沒嘗過好東西。”
裴厭辭:“……”
“你要是認我做大哥,以后太子都得吃你剩下的。”
他再也懶得搭這胖子,翻身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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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無疏一早就過來給裴厭辭送藥,換藥,還幫他把傷口包扎好,細致又耐心。
裴厭辭盯著他幾不可見的喉結,眼里微微出神,就聽頭頂一聲“好了”。
思緒被打斷,他也沒再想,與他從毋離的屋子出來,路上閑聊間,探聽了部分消息。
奇怪的是,太子平日里深入簡出,日子過得簡樸清閑,本該在府內任職、掌管府內大多事務的內侍也沒幾個,就只有張總管與他帶來的幾個心腹,其余人全是外頭買來的仆役。
因為如此,他們這些人才有機會擔任管事。
比如非遠。
非遠和毋離平日里稱兄道弟,與他的原身平日里關系也不錯,前段時間上頭說茶房那兒要選個新管事,非遠平日里會做人,人緣素來極好,大家都以為他會當管事,又是道賀又是請酒,折騰了大半個月,卻一直不見動靜。
前幾日他從別的管事那里得來風聲,說張總管還在原身和他之間猶豫不決。
別人的賀也道了,自己的酒也請了,若是最后當不上管事,非遠就成了府里一大笑話。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血氣方剛又好面子,哪里能容忍這樣的結果。
昨日去跟蹤他,無非就是想從他“異常”的舉止中抓到把柄,從而攻訐,除去競爭對手。
最后動了殺念,估計也是想渾水摸魚,把原身的死栽贓給扼鷺監,在當時來看簡直天時地利人和。
陰差陽錯下,裴厭辭痛失競爭對手一枚。
“非遠哥也不是甚好人,這兩日到處傳你和無落哥不清不楚。”無疏說著嘟起嘴不滿道,“你也是,怎么就和無落哥走得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