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葉曉媚不理解為什么手上不戴首飾,她不缺錢,昨天的記憶涌上心頭,她抱孩子的時候那么小心翼翼,應該是怕膈著了。
她上了妝容,看上去更年輕了。
“我女兒的病其實我知道治不好,但是,我想找你治的是她的啞病。”
看著款款坐下的薛太太,葉曉媚當時跟吃了蒼蠅一樣。
原來她最想治療囡囡的啞病!呼……
“我有的是錢,小兒麻痹癥我帶她出國治療,但是,我想聽見囡囡喊我一聲媽。”
葉曉媚聽了她深情款款的話,心都軟了。
“啞病有好多種,你差不多的跟我說說囡囡是從小就不能說話,還是不能發出聲音?”
葉曉媚想好了,自己不懂的可以找謝老師咨詢,那么大一個軍總醫院,肯定有不少臨床經驗。
薛太太擺擺手,一旁站著的傭人知趣的退下。
這時候薛太太才說道:
“這事兒說來話長,我剛嫁給薛文豪的時候是十六歲……”
葉曉媚認真聽著。
大致意思是,她懷過三次,頭一胎是女兒,二胎是男孩,囡囡是第三胎。
自從男孩胎死腹中之后,她本來不想再生了,任由薛文豪覺得自己生不出兒子,在外頭搞女人。
只要能生出兒子的,他全都養著。
那時候,薛太太想離婚的,因為受不了男人的縱欲,一開始還忌憚她是正妻,后來就不在乎了,直接把一個個女人帶回家。
但是那個年代離婚很不容易。
“你也是結過婚的,我懷囡囡的時候,是求著他回來過夜的。我已經一年多沒見過薛文豪了。”
薛太太說著,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突然,她眼神一變:
“你知道嗎,薛文豪不管是在外頭的女人也好,還是我也罷,生的孩子都活不過十二歲,而且都是骨骼病還不會說話。”
葉曉媚本來夾了一筷子泡過豆漿的油條,啪嗒一下,掉回了碗里。
這么邪乎?麻痹癥沒記錯的話不會遺傳,啞病也不是什么傳染病吶,奇怪的很。
“你也覺得震驚吧。”薛太太笑了:“他干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太多了,我跟他說,這是報應。”
“你猜怎么著?”薛太太掩口輕笑:“他知道離婚會分給我一半的家產,所以,把我趕出來了,說我是災星。”
葉曉媚聽得嘴角直抽抽:“這……迷信了吧,哪有災星一說。”
薛太太起身慢條斯理的走到客廳的架子前,自顧自的拿了一瓶紅酒,倒了一杯。
坐下時,她臉上洋溢著“陰謀得逞”的表情說:
“有更有意思的,他后來在外頭玩的女人沒有一個孩子,唯獨有倆個孩子,還不是自己親生的,哈哈。”
說完,薛太太仰頭喝光了高腳杯的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