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時候,她發(fā)現根本不是一只兔子的問題,是她們一直欺負葉曉媚后,她心里留下的那股憋屈。
她雖然在別人眼里長得弱弱的,柔柔的,但是她很少哭,記得最后一次大哭是奶奶打母親后被嚇哭的,再之后她發(fā)現哭沒有用,也就不再哭了。
今天她只是覺得兔子的事情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媚啊,你慢點,大娘攆不上……你等等。”
葉曉媚摟緊了男人的腰,把臉貼在他的后背上,下意識往身后看了一眼,王敏芝已經被撇出去老遠。
剛到西瓜地,葉曉媚就看到母親在幫著泥瓦工人拾掇一些碎磚頭,爛石頭的。
羊圈里已經被打掃干凈了,并且按照小媚學過的知識撒了波波一層石灰,這玩意可以消毒殺菌,以防止日后住在里面的動物會中毒。
兔籠子里也是撒了的,如今已經鋪了草。
葉曉媚把兔子放進去,扶著膝蓋看著籠子里一朵朵大棉花在跳動著,嘴角終于有了笑容。
馬啟軍看在眼里也舒了心,湊上去在媳婦兒耳邊說:“我才發(fā)現兔子還挺好看的。”
“是吧,你瞧,毛茸茸的,白的像不像云彩?”
“像。”馬啟軍趕緊附和,猶豫許久才問出口:“小媚,你以后有什么事讓我來幫你解決,就是不要再把自己氣哭了。”
葉曉媚逗弄小兔子的手指頭縮了回來,側目看著男人,許久她堅定的抿唇:“嗯。”
她不會在哭了,今天哭的那么兇純粹是壓抑的太久,葉曉媚相信男人以后是不會給她委屈受的。
“你……”馬啟軍突然指著葉曉媚的臉。
“我怎么了?”葉曉媚以為臉上有東西,胡亂的搓了一把。
就在這時,張鐵柱拎著瓦刀一身疲倦的走了過來,一拍馬啟軍的肩膀:“軍哥,完工了,你瞧瞧滿意不滿意。”
葉曉媚認識的,找的工人基本都是本村的:“張大哥的技術就是好,我看挺好的。”
誰知就這么一句話,張鐵柱的眼珠子盯著葉曉媚的臉和脖子,張張嘴,隨后笑的前仰后合。
這可把葉曉媚給看愣了。
“哈哈,嫂子,沒事兒,大家都是年輕人,總歸是軍哥那方面旺盛了點。”張鐵柱說著,一拍馬啟軍的肩膀:
“真有你的,說吧,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喝上你的滿月酒了?”
葉曉媚突然臉色驟變,趕忙轉過身背對著人,手不停的在臉上脖子上摸著:壞了,該不會是哭的美白霜都洗掉了吧。
“你再說一遍,喝誰的滿月酒?”馬啟軍臉上帶著凌厲的寒氣,敢議論她媳婦臉上的痕跡?膽兒挺大啊。
張鐵柱臉上笑容僵硬了幾下,瞬間聽懂了意思:“對不住軍哥,我意思是你家孩子的滿月酒,不是你的滿月酒,對不住了,口誤口誤。”
馬啟軍這才放過這小子,轉頭再去找媳婦兒時候,發(fā)現兔籠那空了。
四下一看,只看見丫頭慌亂跑開的背影,一轉眼就看不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