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琦說:“如果你對她也是這么咄咄逼人,那就不怪她給你氣受了。”
“我咄咄逼人?她對你咄咄逼人的次數(shù)不比我多?”
陳琦不打算和她繼續(xù)拌嘴:“你消停會兒。”
“不行,你不把話說清楚我就……”葉玉玲忽然收聲,因為張揚正好在不遠處站定。
如果說陳琦的成績和性格曾讓葉玉玲傾慕過一陣,那么耀眼的張揚一出現(xiàn),她的傾慕便自動轉(zhuǎn)移。
“張揚,加油!”她放過陳琦,和其他女生一起給張揚鼓勁,既興奮又不安,既滿足又吃味。
張揚的背越式過桿引發(fā)了周圍一片歡呼。還在排隊候場的八班體委壓力山大,他聳聳肩膀,向陳琦索取安慰:“我過不去別笑話我。”
陳琦:“盡管跳,又沒人看你。”
體委給了他一拳。
陳琦笑著呼痛,陪著看了會兒,等體委進了第二輪便轉(zhuǎn)身走了。經(jīng)過五班看臺時,他沒見到想見的人,而當他回到教學樓,去了五班門口,里面只有兩個女生在做作業(yè)。
他奇怪,問她們有沒有看到趙曉青,得到否定的回復(fù)后,一時不知去哪兒找她。
難道只是去上廁所了?那他為什么非得找她不可?真找到了又該和她說些什么?
陳琦在走廊上站了會兒,看著樓下青郁的雪松。
雖然五班和八班離得不遠,但他沒像之前承諾的那樣經(jīng)常下來找她。
對趙曉青這種人來說,誰和她親近都有碰釘子倒霉的可能,但如果不和她朝夕相處,也就沒了和她親近的可能。
高三不參加運動會,所以圖書館還是開著。趙曉青在閱覽室一角待到下午五點,看完了一本小說。
去食堂吃完飯,回到班里,她的座位旁圍了好多人。張揚跳高得了第四名,又是喜事一樁。
她安靜地坐下,把借來的書放進抽屜,拿出沒有做完的卷子。
直到靜校鈴響,大家陸續(xù)回去自習。張揚心情頗好地問她:“下午都沒見到你人,去哪兒了?”
“圖書館。”
“偷偷用功是吧。”
“不是,我看閑書去了。”
張揚:“什么書?”
“《天堂蒜薹之歌》。”
張揚了然:“哦,我早看過了,莫言得諾貝爾文學獎那年我就把他的書全部看完了。”
“……哦。”
“你沒看?你不愛湊熱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