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池撐在門邊開門,來人是蔣明奕和余堯。蔣明奕眉毛蹙成八字,虛空抬著手滿臉暴躁,難怪將門敲出這種架勢。
冷不丁開門,蔣明奕抬著的手不上不下,訕訕收回,本想質問陸方池在搞雞毛,在看到對方此刻的模樣后責怪的話罵不出口了,眉毛蹙的更深,抬腳邁進屋子,拉過陸方池的手腕往衣帽間走,“換衣服,帶你去醫院。”
陸方池任由他拉著,看著蔣明奕火冒三丈的背影眨了眨眼,吶吶:“我吃了藥。”
“又沒用,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蔣明奕摔掉陸方池的手腕,抬手敲了敲衣帽間里的全身鏡,發出清脆響聲。
陸方池面向鏡子,看到此刻自己的精神面貌。亂又塌的頭發,腫脹的眼皮和充紅的眼睛,下巴長出的青茬,渾身散發著萎靡的氣息,真是好憔悴。
站在稍后一點位置的余堯給蔣明奕使了個眼色。
蔣明奕稍微收斂氣焰,皺著眉說:“蔣明玉說你三天都沒去公司了,從大前天就開始不回我們消息,發死都不回。”
陸方池伸手下意識去口袋摸手機,摸了個空才想起應該在臥室床頭,沒有證據證明只能干巴巴解釋:“沒看,這幾天頭疼,基本在睡覺。”
陸方池沒撒謊,那天回到家后就開始收拾東西,把周正的大件小件都進紙箱里堆在墻角。他住了大半年,行李從四箱增長至八箱,費了好一番功夫。
全部收拾干凈陸方池才去洗澡,本就發著低燒又穿著shi衣服收拾兩三個小時,病情直接加重。
陸方池本以為吃點藥睡一覺就能緩解,沒想到這次病毒氣勢洶洶,頗有越挫越勇的架勢。智上明白這種情況要去醫院了,但陸方池渾身軟綿打不起精神不想出門,就這樣拖了三天,狀況時好時壞。
蔣明奕懶得搭陸方池的狡辯,找好衣服塞到他手里,催促:“快換,我和余堯在外面等你。”
五分鐘后,陸方池換好衣服出來,看到蔣明奕和余堯都在看墻角那堆紙箱。
八個紙箱疊到人那么高,太顯眼了,讓人想忽視都難。余堯神情欲言又止,蔣明奕倒是直言不諱,伸手拍了拍面前疊的人高的紙箱,大咧咧道:“我看到那廝出席新游戲發布會的視頻,拽的二五八萬一樣。”
紙包不住火,這事終究要提,也沒什么不能說的,陸方池點頭答應:“嗯,他恢復記憶了,我們分手了,婚也不結了。”
看這架勢也能猜到八成,蔣明奕不會安慰人,張口就是罵:“我看那shabi就不像個什么好東西,就怕他憋了壞水來騙你,結果他媽的恢復記憶就翻臉不認人,真不是個玩意,我呸。”說著抬腳就往紙箱上一踹。
余堯眼疾手快的伸手拖住,紙箱才不至于掉下來砸到人,他皺眉睨了蔣明奕一眼,嘴唇張開吐了一聲:“能不能老實點?”
蔣明奕不太服氣的抬抬下巴,伸手去搭陸方池的肩膀,又說:“也好,總比結后想起來再離婚好,二婚多難聽,現在分手就只是分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