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池抿起嘴唇,最終什么也沒說掛斷電話。
值機柜臺擠滿旅客,七嘴八舌的詢問停飛原因。
工作人員伸手指了指窗外,搖頭說:“極端天氣無法起飛,危險指數實在太高。”
順著手指看向外面,本來如絲的星星點點演變成鵝毛大雪,就這一會的功夫地面上有幾小塊已經覆蓋上白色。眼見為實,事實總是更具說服力,旅客們對此幾乎沒有疑議,開始詢問起退票流程,夾雜著個別旅客的抱怨聲。
“唉,我出差一周,貓就一個人在家一周,好不容易能回去又停飛,怎么這么倒霉。”
“誰說不是呢,地球是要毀滅了嗎?都春天了還下雪,煩死了。我買的演出票都要浪費了!”
“我更難,來的時候就延誤好幾個小時,回去又這樣,誰能比我更倒霉?”
有的,陸方池就是那個和他一樣的倒霉蛋。
和來的時候不同,那會好歹有起飛的希望,這次聽工作人員的說辭結合窗外的天氣,估計起飛無望。
陸方池放棄在機場里干等熬時間,抬腳走出機場打車,準備重回酒店落腳,明天再看情況。
極端天氣路況不是很好,打車也變得艱難起來,足足等了一刻鐘才有師傅接單。
坐進車里已是半小時后,陸方池搓了搓凍僵的雙手,滑開手機給周正發消息:下大雪,今天回不去了。
周正幾乎是秒回:嗯。
光這一個字,陸方池都能想象到周正的表情,垂眼抿著嘴,一臉不高興。
但沒轍,陸方池也惱,他何嘗不失望呢。
好在周正是非分明,只是不高興,蔫蔫的沒精神。
但,這個定義下的為時過早。
航班停飛只是個開端,后續事態朝著魔幻方向發展,大雪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演變成超級大暴雪。
陸方池站在酒店窗戶前向外看去,外面白茫茫一片,樹枝被雪壓的向下彎曲,更有甚者已經攔腰折斷。
一眼望去幾乎沒有人影,門庭若市的街道一朝變成空城。
飛機停飛,高鐵停運,公交停運,地面結冰導致事故頻發,交通癱瘓等各種事件將“b市暴雪”詞條推上熱搜。
陸方池被困在b市一天又一天,周正的情緒越來越down,怎么也哄不好。
“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回來?”電腦屏幕里的周正出聲問道,眉毛皺成一團,耐心告罄。
“不知道。”陸方池手指在鍵盤上敲打,忙著工作的間隙抽空回了一聲。
接收到一陣沉默,陸方池意識到自己口吻太生硬,緩和語氣補充一句:“天氣太極端,地面結冰,線桿被凍住,沒有交通工具能出行,可能還要一段時間。”